他們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竟遇到這樣兩位奇人——一個如烈火般焚毀邪惡,一個如春雨般撫慰創傷。
安不浪靠在祠堂門口,看著安白歌溫柔的側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負責“破”,而安白歌負責“立”,這或許就是他們能一路同行的原因。
安白歌處理完祠堂的事,走到安不浪身邊,油紙傘輕輕撞了撞他的酒葫蘆:“安兄這‘醉仙釀’,威力倒是又精進了。”
“那是自然!”安不浪得意地揚了揚頭,“也不看看是誰釀的。倒是安姑娘,你這‘甘霖術’越來越像那麼回事了,剛才那一手,連我都覺得心裡暖暖的。”
安白歌微微一笑:“能安撫百姓,便是好的。”
兩人並肩走出祠堂,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接下來去哪?”安不浪問道。
“前麵是‘望月城’,聽說那裡最近不太平,好像有血煞堂的人在活動。”安白歌收起油紙傘,“我們去看看吧。”
“好!”安不浪一拍大腿,“正好我這酒葫蘆快空了,去望月城打幾壇好酒!”
兩人的笑聲再次響起,回蕩在落霞鎮的上空。街道上,被解救的百姓開始打掃衛生,嫋嫋炊煙重新升起,鎮子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生機。
黑袍男子則在祠堂裡笨拙地給百姓端茶倒水,臉上滿是悔恨。
安不浪和安白歌的身影漸漸遠去,一個醉步踉蹌,一個步履輕盈,一個酒葫蘆,一把油紙傘,卻在這江湖路上,書寫著屬於他們的傳奇——
一個以酒為劍,斬儘天下不平事;
一個以雨為歌,安撫世間百姓心。
或許,這就是江湖最好的模樣。
東海之濱,晨光初露,金色的陽光灑在粼粼波光上,如同撒了一把碎金。玄水宗弟子海澤正以“遊龍戲水”之姿在水下穿行,他周身縈繞著淡藍色的水紋,身影在碧波中化作一道青藍色的閃電,速度快得幾乎在水麵上留下殘影——宗門傳訊說“水脈異動”,他需在午時前趕到百裡外的“歸墟海口”探查,那裡是東海與內陸水係的交彙點,一旦出事,下遊數千裡的百姓都將遭殃。
“嘩啦!”
海澤正全速前進,突然察覺到右側三裡外傳來一股微弱的靈力波動,夾雜著人類的呼救聲!他眉頭微皺,按宗門規矩,執行緊急任務時不應節外生枝,但那呼救聲中的絕望,卻讓他無法置之不理——玄水宗的教義,首重“上善若水,利萬物而不爭”,見死不救,非他所願。
他猛地旋身,周身水紋暴漲,速度再提三分,如同一道青色利箭射向聲源處!
三裡距離,對他而言不過數息之間。出水時,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一艘漁船在驚濤駭浪中搖搖欲墜,船身已被撞出一個大洞,海水正瘋狂湧入。三個漁民抱著斷裂的桅杆在水中掙紮,其中一個老者已體力不支,開始下沉,口中還在呼喊著“孫兒”。更遠處,一頭體型龐大的“鋸齒鯊”正甩動尾鰭,顯然是撞破漁船的元凶,此刻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落水的漁民,鋒利的牙齒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孽畜!”
海澤一聲低喝,左手猛地拍向水麵!刹那間,海水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掀起,化作一道數十丈高的水牆,狠狠砸向鋸齒鯊!鯊魚被水牆拍得暈頭轉向,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卻暫時失去了攻擊目標。
趁著這個間隙,海澤右手並指如劍,對著漁民下沉的位置輕輕一點。一道柔和的水箭射出,精準地托住老者的身體,將他緩緩推向其他漁民。同時,他足尖一點水麵,身形如淩波仙子般掠到漁船殘骸旁,左手抓住斷裂的桅杆,右手凝聚水之力,對著船身的破洞狠狠一按!
“凝!”
淡藍色的光芒閃過,湧入船艙的海水瞬間凍結成冰,暫時堵住了破洞。雖然隻是權宜之計,卻為救援爭取了時間。
“快抓住桅杆!”海澤對水中的漁民喊道,聲音清朗如玉石相擊。他同時打出三道水繩,分彆纏上三個漁民的腰,將他們拉向桅杆。
鋸齒鯊此時已掙脫水牆的束縛,再次咆哮著衝來!它顯然被海澤的挑釁激怒,張開血盆大口,直撲海澤後心!
“不知死活!”
海澤頭也不回,左腳在水麵上輕輕一跺。以他為中心,半徑十丈內的海水突然旋轉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鋸齒鯊猝不及防,被卷入漩渦中,身體不斷撞擊著旋轉的水流和船板碎片,發出痛苦的嘶吼。
“玄水宗秘術——‘困龍渦’,足夠困住你一炷香了。”海澤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漩渦中的鯊魚,轉而全力救援漁民。
他先是將三個漁民拉上破損的漁船,然後檢查他們的傷勢。老者腿部被鯊魚鰭劃傷,血流不止;另外兩個年輕漁民雖無大礙,卻也嚇得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老人家,忍著點。”海澤從懷中掏出一個水囊,倒出幾粒藍色的藥丸,“這是‘凝水丹’,能止血生肌。”他將藥丸碾碎,敷在老者的傷口上,同時指尖凝聚水之力,輕輕按在傷口周圍。淡藍色的光芒融入皮膚,老者的血很快止住,臉上也恢複了些許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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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仙長!多謝仙長救命之恩!”老者掙紮著想要磕頭,被海澤扶住。
“舉手之勞,不必多禮。”海澤微微一笑,笑容溫和,與剛才在水中怒鬥鯊魚時判若兩人,“你們的船暫時修補好了,但還能航行嗎?”
其中一個年輕漁民哭喪著臉:“船舵壞了,桅杆也斷了,根本沒法控製方向……而且那鯊魚……”
海澤看向還在漩渦中掙紮的鋸齒鯊,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解決它,順便找一艘能航行的船來。”
“仙長小心!”
海澤點點頭,再次躍入水中。這一次,他沒有使用大規模的秘術,而是將水之力凝聚在雙拳之上。他如同一道青色閃電,瞬間衝入漩渦中心,在鋸齒鯊反應過來之前,雙拳齊出,狠狠砸在鯊魚的兩眼之間!
“砰!”
一聲悶響,鋸齒鯊的大腦受到重創,龐大的身軀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漩渦失去力量支撐,漸漸平息,鯊魚的屍體緩緩沉入海底。
解決掉鯊魚,海澤在附近海域搜索起來。幸運的是,沒過多久,他就發現了一艘同樣遭遇海難、但船身相對完好的商船。他用秘術將商船拖到漁船附近,然後將三個漁民轉移過去。
“這艘商船的船舵還能用,你們順著洋流往西北方向航行,半日就能到最近的港口。”海澤為他們指明方向,又留下一些凝水丹和乾糧,“路上若再遇到危險,就將這個玉佩投入水中,玄水宗弟子看到會來相助。”
他遞給老者一枚刻著水紋圖案的玉佩,正是玄水宗的“傳訊玉”。
老者顫抖著接過玉佩,老淚縱橫:“仙長尊姓大名?我等回去後,定要為仙長立長生牌!”
“我叫海澤,玄水宗弟子。”海澤擺了擺手,“救死扶傷是本分,不必立牌。你們快走吧,天色不早了。”
目送商船緩緩駛遠,海澤才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天色,發現已近午時,心中暗叫不好——歸墟海口的探查任務要緊!
他不再耽擱,再次化作一道青藍色的閃電,朝著歸墟海口的方向疾馳而去。水中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卻不再是單純的趕路,而是帶著一種救人之後的輕快。
陽光透過海水,照亮他年輕的臉龐,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想起師父說過的話:“水無常形,可柔可剛;醫者仁心,可潤萬物。玄水宗弟子,不僅要掌控水之力,更要心懷慈悲,守護這一方水土的安寧。”
此刻,他對此話有了更深的體會。雖然救援漁民耽誤了一些時間,但他並不後悔。對他而言,修為的精進固然重要,但守護生命,或許才是玄水宗“上善若水”的真諦。
歸墟海口的水脈異動還在等著他,前方的路途或許依舊凶險。但海澤知道,隻要心中的“仁心”不滅,他就能如這東海之水一般,包容萬物,守護眾生。
青藍色的身影在碧波中漸行漸遠,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如同一個溫柔的承諾,消散在無垠的大海之中。
天璿宗“問道殿”內,檀香嫋嫋,十二根盤龍柱撐起巍峨穹頂,殿中央的“聚靈陣”泛著淡青色光芒,將七位年輕弟子的身影籠罩其中。蘇小滿、石災、林婉兒、林不辨、陸昭野、顧暉、江浸月,七人一字排開,皆是風塵仆仆——他們剛從歸墟秘境趕回,連換洗的時間都沒有,便被宗門長老傳召至此。
上首坐著三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中是天璿宗掌門“清虛真人”,左手邊是掌管刑罰的“鐵劍長老”,右手邊是負責試煉的“玄機長老”。三人目光如炬,掃過七人,帶著審視與期許。
“歸墟秘境一行,辛苦你們了。”清虛真人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但宗門有宗門的規矩,凡外出曆練歸來者,需通過‘問道幻境’試煉,方可恢複弟子身份。你們可有異議?”
“弟子無異議!”七人齊聲應道,聲音鏗鏘有力。
蘇小滿站在最左側,鬢邊的白發在聚靈陣的青光中格外顯眼。他能感覺到林婉兒的指尖在微微顫抖——她雖已通過天璿宗入門試煉,卻從未經曆過“問道幻境”這種考驗心性的試煉。他悄悄用餘光瞥去,見林不辨正偷偷拉著林婉兒的衣袖,臉上帶著一貫的迷糊笑容,卻不知為何讓人安心。
“好。”玄機長老撫須一笑,手中拂塵輕揮,聚靈陣的光芒驟然變強,“問道幻境,共分三層:第一層‘心魔劫’,考驗意誌;第二層‘道義劫’,考驗抉擇;第三層‘同心劫’,考驗默契。七人需同心協力,方能通過。若有一人失敗,全員皆敗——現在,試煉開始!”
話音未落,聚靈陣的青光已化作漩渦,將七人儘數吞噬!
第一層:心魔劫·各自的執念
蘇小滿隻覺眼前一花,再睜眼時已置身於靜心苑的藥圃。金銀花藤爬滿竹架,林婉兒正蹲在田埂上種藥,陽光落在她發間,頸側的金線印記泛著微光。
“小滿哥,快來看!我們種的金銀花開花了!”林婉兒笑著回頭,手中卻突然多了一柄染血的匕首,“可是……你為什麼要把它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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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圃中央,一片剛發芽的金銀花被連根拔起,泥土裡埋著的竟是玄塵長老的頭顱!
“不!不是我!”蘇小滿心神劇震,純陽內力險些失控。他知道這是幻境,卻無法抑製心中的恐懼——他最害怕的,就是沒能保護好林婉兒和藥王穀的長輩。
“是你!是你為了禁方殘卷,殺了長老!”林婉兒的聲音變得尖銳,匕首直刺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