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沒有任何聲音傳出,劉青山拍了拍腦袋,這才想起他母親應該是上山采山貨去了。
想到這,劉青山眼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現在的長白山已經進入了十一月,屯子裡大部分婦女都不上山了,因為現在的長白山上山貨很少了,但是王翠蘭卻依舊頂著寒風上了山,這都是為了用采來的山貨換取一些錢,要不然劉家可能連飯都吃不上了。
要知道現在的山貨可不比以後,現在正處於條件艱苦的時候,很少有人願意花大價錢買山貨,因此山貨賣的很便宜。
而且王翠蘭又不懂草藥什麼的,因此隻能采一些大眾的腎精茶、樺樹茸等等。
劉青山收拾好心情,心中暗自下定決心,既然自己重生回來了,那麼他就一定要讓自己的母親過上好日子。
劉青山從柴火堆裡抱了一捆柴火開始燒炕,畢竟十一月份的長白山氣溫已經能達到了零下十度到二十度,晚上睡覺要是不燒炕的話基本上睡到半夜就會被凍醒。
“劈裡啪啦”
在火光的照耀下,劉青山也在思考現在的處境,劉家家裡現在的情況可以用“家徒四壁”四個字來形容,現在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賺錢。
賺錢的方法劉青山知道很多,隻是都不適合現在的情況,看著窗外的天空漸漸暗了下來,劉青山心中也有些鬱悶。
以他上一輩子的打獵經驗,足以對付山裡的任何野獸,隻是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沒有槍。
要知道山裡的野獸大多皮糙肉厚,你拿把刀去打獵那純屬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
沒有槍能狩獵的動物也有,像野雞、兔子什麼的,但是這些隻能填飽肚子,要想改變劉家家裡的現狀根本不可能。
劉青山一邊燒著火一邊想著問題,在不經意間掃過院子,突然發現院子南牆邊一道灰影閃過,劉青山頓時腦子靈光一閃。
“我怎麼沒想到呢,這玩意現在正是貴的時候!”
劉青山狠狠的一拍大腿,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此時,在永安屯東山的山腳下,一道瘦弱的身影正背著一個半人高的柳筐子往屯子方向走。
王翠蘭今天很高興,因為她上山的時候碰到了一塊很大的樺樹茸,要是將這塊樺樹茸賣了,估計能買幾斤肉,讓家裡改善一下夥食。
王翠蘭是旁邊永平屯的人,家裡有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本來她嫁給劉建軍就是看上了劉建軍有一手打獵的好本領,能夠隔三差五的吃上肉。
隻是沒想到的是,她嫁來劉家才知道,劉建軍的父親臨終前給他留了不少饑荒,連家裡蓋的婚房也是拉著饑荒蓋起來的。
但是王翠蘭並沒有鬨,而是跟著劉建軍好好的經營著這個小家庭,隻是好景不長,在劉家剛把饑荒還上的時候,劉建軍突發疾病,在醫院裡搶救了好幾天以後,便因搶救無效去世了,留下了他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還有因為住院而留下的一屁股饑荒。
從此以後整個劉家的壓力都壓在王翠蘭身上,於是從那天起,她就開始每天起早貪黑的上山采山貨,然後再去鎮上賣掉。
這樣的日子她整整過了六年,一直到現在,對於兒子的遊手好閒她從來沒有怨言,她沒有彆的要求,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就好了。
她也知道兒子之所以學習一落千丈,就是因為他父親的突然離世,因此她從來沒有怪過他。
王翠蘭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家走,看到家裡亮著燈,王翠蘭有些奇怪。
按照劉青山的性格,他一般都會在外麵玩到很晚才回家,而他回家的時候王翠蘭都已經準備好飯了。
“青山!”
王翠蘭卸下身上的筐子,輕聲的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