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翼開著紅旗車獨自去雲陽街道轄區學校去轉轉。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雷小兵的車不少，都是豪車，不適合開。錢玉琪抱怨他不給麵子，準備送他一輛車被拒絕。被他抓住機會教訓一頓，自己是政府工作人員，應該低調。
車開到李家村小學附近，張天翼來過李家村，先從這裡看起。
李家村小學校園還算寬敞整潔，畢竟靠近市區，條件不差。
大門口沒有保安，老師輪流值班，看到張天翼開一輛紅旗，老師也沒開門，一看就是個打工仔，沒有錢的那種。
張天翼裝作給自己侄子辦理轉學，了解一下情況，門崗值班老師才讓進來。
教室裡沒多少學生，辦公室倒有十幾個老師，有的在抽煙，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玩手機，張天翼發現，真正在備課的沒幾個人。
小學校長四十多歲，戴一副深度黑框眼鏡，熱情的接待了他，聽說他給侄子轉學，不是本地戶口，說轉學費要一萬。
張天翼質疑，“現在不是有政策，外地戶口也能正常在這裡上學嗎？”
“是可以上學啊，但是要交轉學費，你想想，老師是本地的，工資是本地發的，你一個外地學生，學校怎麼能免費收留呢？就是做生意也沒這個道理對不對？”校長像談生意一樣，說的有理有據。
好像也有道理，張天翼皺皺眉，“能不能減免一點。侄子家裡困難。”
校長頭搖的像轉鼓，“學校不是慈善機構，抱歉。”
張天翼不想再待下去，開車準備離開。車剛開出校門，有一個年輕老師，追上來，看著一臉精明。拉開車門不請自來，張天翼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年輕老師低聲說道，“我看你也有困難，我做點好事，你出五千給我，我幫你辦理你侄子轉學手續，保證正常上學。”
張天翼眼睛一眯，年輕老師看情況不妙，“三千也行。”
“滾！”
沒想到社會上的不良風氣，傳到學校裡來，過去稱呼教師為園丁，是一種崇高的職業，現在也被同化了，是啊，老師也是人，不會生活在象牙塔裡。
張天翼開車停在路邊餛飩店，吃碗餛飩，繼續去一個偏遠的農村，黃莊村小學。
黃莊村委，是一個大村，周圍有孟莊，黃新莊，黃莊，莊與莊挨邊，有三千多人口，人多地少。原來黃莊還有初中，現在隻剩小學了。
張天翼多個心眼，把車停在距離小學五百米外，一個小岔路口，把自己的衣服弄皺一些，蹭點灰泥，看起來普通，土一點。
前麵一個小賣部，買一包煙，慢慢抽著。小賣部裡一個大嫂找給他零錢。“大兄弟，看你麵生，你不是這本地的?”
“那邊黃新莊的，打工剛回來。俺侄子在這不好好上學，我來看看。”
“咦，你們咋還讓孩子在這上學啊！有門路的都轉走了，現在學生少了，不到五十人，老師十多個，教室都快塌了。我這小賣部也開不下去了。”
“上級領導，校長不管嗎？”
“管個屁，校長李建設就知道搞男女關係，哪有心思工作！”
大嫂環顧四周沒人，又悄悄的說，“聽說李建設這個該死的，禍害了五年級一個女孩，家長來鬨幾回，李建設賠了幾十萬才消停。”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估計這件事被人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