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揚清楚,隻要確定了這個大方向,其餘都是小節。如果蕭寶月說話沒自己算數,那昂他就算再信蕭寶月,也要離心,根本不用埋線挑撥。所以王揚所有埋線都是針對勒羅羅的,和他後續的行動相關,而蕭寶月卻用心不專,既要挑勒羅羅,又要針對昂他鋪墊,再加上失了先手,試圖重起節奏又失敗,故而一直被王揚按著打。
昂他插話道:“蕭貴人是蘭陵蕭氏,是皇族!有什麼不清楚的?”
看似幫蕭寶月說話,實則是心中沒底,想要試探。
王揚知道在蠻人眼中蕭寶月皇族身份有不小分量,須得破一下後續才好爭,便笑道:
“江陵雖好,終非建康。她一個遠係旁支,僻處荊州,天闕之事,能知道幾分?”
昂他心中一涼,勒羅羅底氣又壯,蕭寶月則驚呆了——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她知道她比王揚差在哪了。她沒王揚不要臉!
一個假的琅琊王氏,這輩子估計都沒去過建康,居然敢當麵說她“遠係旁支,僻處荊州”?!這是要臉的人能說的話嗎??
關鍵就算他裝琅琊王氏他也裝不成嫡係啊!什麼義興王家,都不知道遠到哪裡去了,居然敢說她是“遠係旁支”?自己祖父是太祖高皇帝的仲兄即二兄、次兄)!當今天子是自己嫡親堂叔!你居然有臉說我是遠係旁支?
明明是假士族,還敢堂而皇之地說什麼旁支不旁支的事兒?你這賊膽是有多大?我要是冒充琅琊王氏我遇到這個話題都得繞著走!聽到琅琊名我臉都得紅!王揚你還好意思主動提,你睜著眼睛說瞎話,你就不怕遭雷劈嗎?!
蕭寶月氣得要死,卻沒法反駁,因為她這次出使,用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身份,而是尚書起部郎國|辦公|廳重大工程建設部主任)蕭坦之女兒、巴東王族妹的身份,還真是出了五服之外的遠親疏屬!
而王揚也正是算準了蕭寶月這小登冒充巴東王使者肯定不會用自己身份,又一聽說是蘭陵蕭氏,那應該是既用皇族牌子,又找族中不起眼的人物,所以才公然貼臉開大。反正蠻人弄不清支係,就算錯了也當對了說。
蕭寶月也意識到,王揚專注踩她身份的策略的確行之有效,當即改變打法,化為己用!
她和王揚打著同一個算盤,反正蠻人不懂,錯了也當對了說,直接反唇相譏:
“你一個琅琊遠房庶子,還好意思說我遠係旁支?”
王揚立即正色,虛上拱手:
“我乃右軍公六世孫,正宗的琅琊王氏嫡子,蕭娘子不要因為曾被我拒婚就出言詆毀!”
勒羅羅、昂他、心一、陳青珊都大吃一驚!
憐三看了看心一:......
王揚此言,用意有四,一是要把蕭寶月對他的敵意引到兒女私怨上,這樣她之後不管怎麼挑撥,都會被人認為是私人記恨而喪失力度。二是要打亂蕭寶月的節奏,誘其敗相。三是為兩人針鋒相對多一層合理解釋。四是轉移嫡庶之爭的焦點。雖然即便認下庶子也沒什麼,但氣勢自此弱了,如果粗暴不承認又可能引發對簡單事實的爭執而讓勒羅羅、昂他懷疑身份,所以要找一個蕭寶月汙蔑自己的合理借口。
蕭寶月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直接拚了!反正是在蠻部,誰怕誰!憤怒質問道:
“是你自己身有暗疾,不能承嗣!自己不行!怪得誰來?!”
此言一出,滿帳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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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書中凡寫到女子做男裝,除了有細致描寫的合理的周密偽裝之外還得考慮聲音,說不說話的問題),都是離近仔細一看就能看出是女子的,也就是說,不是換件男裝就能隱藏性彆了,而是為了方便穿的男裝,就像謝星涵之前穿男裝去白虎道場,遠看可能以為是男子,但隻要離近一瞧便知道性彆了。至於蕭寶月偽裝的身份可以重看昂他的介紹,他從來說的不是使臣,而是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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