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過去的了。”
寶月僵住。
然後炸了。
“這什麼破題!!!!你怎麼不說他死過去啊!!!!”
“就是死過去你也沒答出啊!”
“你這是......這是.......不算不算!!!”
“睡覺睡覺!”
“再來!我已經知道你這家夥出題的路數了!”
王揚不屑道:“不講信用,誰跟你來.....”
“誰不講信用?!這題我認輸!再來!”
“認輸還來什麼?去地上睡!”
寶月實在氣不過,不依不饒:
“地上睡我認!但被這種破題糊弄住,我不服!我之所以沒答對因為我沒想到你出的題居然如此無恥!我現在知道你玩的什麼把戲了!你再出一道,再出一道我肯定答上!!”
王揚直接閉上眼,無所謂道:“誰管你答不答上......”
寶月神色決然,褪下腕上金環,放在床邊:
“這是南海來的螭月足金環,為大秦國所製,市價起碼在三萬三千錢以上。你再出一道同類的題,我若答不對,這金環就歸你了。”
王揚眼睛一睜,翻身坐起,去拿金環:
“蕭娘子請聽題!”
蕭寶月手掌按住金環,傾身向前,一雙明眸目光灼灼:
“但我若答對了,你不僅要把床讓給我,還要把你的佩玉輸給我!”
王揚一摸玉佩,寶月唇邊挑起一抹譏誚:
“怎麼?不敢了?”
王揚解下玉佩,放到金環旁邊,凝視寶月:
“我出兩道題,你隻要答對一道,我床讓給你,玉佩也送給你,我身上還有一顆金珠,也一並奉上。但如果你一道都答不對,你把頭上金簪也輸給我。”
蕭寶月本來戴的金冠,但之前跑路的時候滾落了,不知丟在何處,此時隻有一簪。聽王揚說完,稍顯猶豫,王揚笑道:“不敢就算了。”
寶月冷笑:
“你不用激我。一顆金珠就想換我金簪?天下有這麼好的事兒?你說你有一顆金珠,那身上起碼有十顆!十顆金珠拿出來,擺在這兒。少一顆都不行。”
王揚笑了笑,摸出十顆金珠,和玉佩放在一起。
寶月挑了王揚一眼,手掌上翻,利落拔簪——
金簪離首,如將軍卸甲棄兜鍪;
眉峰凝傲,似劍芒初試落星鬥。
一頭青絲,應聲瀑落,灑於腰間,仿佛漾開一片墨色雲煙。
不笑,而嫵媚;
不飾,而傾城。
“來。”
蕭寶月掌心一伸,如高手邀戰。麵上不見波瀾,眸中銳意儘斂,氣度沉凝。
王揚不敢小覷,正襟危坐,問道:
“第一題,從前有隻狗,這隻狗前麵是狗,左麵是狗,右麵是狗,那這隻狗的後麵是什麼?”
寶月想了一會兒,沉聲道:“狗尾巴。”
“不對。”
“養狗的人。”
“不對。”
“豬?”
“哪來的豬?”
“狗毛?”
王揚搖頭。
“總不可能是狗吧?”
“不是。”
寶月凝神片刻,回手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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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地!”
王揚以手扶額。
寶月又猜了幾個,都被王揚否決,之前沉穩的姿態早都沒了,抓狂道:
“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你說,正確答案是什麼!!!”
“從。”
“從什麼?”
“從前的從。這道題的第一句話就是‘從前有隻狗’。從的前麵有隻狗,那這隻狗的後麵不就是‘從’嗎?”
寶月攥緊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一雙杏眼死死盯著王揚!一種被來回戲耍的怒火騰地一下在她眼底燃起,連臉都氣紅了。
王揚見蕭寶月要暴走,便以退為進道:
“要不第二題我不問了,你投降吧,投降輸一半。”
寶月怒道:“少廢話!!!問第二題!!!”
“第二題,張三出遊,帶了很多食物,酒足飯飽,但為什麼還不停喝水?”
寶月十指絞緊,斟酌道:
“你說的是酒足飯飽,但並沒有說水,所以他之前一直沒喝水,還很渴——”
“不對。”
蕭寶月反複咬著下唇,聲音有些顫抖:
“他中了毒,必須要——”
“不對。”
寶玉抓了抓頭發,眼睛一亮:“他與人打了賭,正在比誰喝水喝得——”
“不對。”
“他遇到劫匪!用刀指著他,如果他——”
“不對。”
“他被噎倒了,必須喝水來——”
“不對。”
寶月陷入魔障,喃喃道:
“其實喝水不是喝水,是人名,姓何名水......”
王揚麵無表情:“你在說什麼......”
寶月絕望,雙手埋住臉,連指尖都在發抖,隔了好一會兒才放下手掌,秋水眸子裡隻剩下被反複揉搓後的疲憊與一絲殘餘的執拗,有些沙啞地問道:
“他到底為什麼一直喝水?”
王揚滿意地攏過金簪、金環,答道:
“因為他掉河裡了。”
寶月沉默了三秒鐘,然後——
“王揚我跟你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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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第一百六十二章《夜沉鐵拂》:“不過劍道至於精微,未必真就不如長兵了。青州曲成劍、淮南雷子高、當陽鄧元起、興世館陶通明、北朝陽敬安、楊羅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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