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寒風呼嘯。
忽然,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傳來:“久聞種花部落聖主布日古德修為通天,有天神之名。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呀!”
話音未落,一條人影鬼魅般從大廳外電射而入!
眾人視之,見來人年約四旬,一身灰布長袍,腰間懸著一柄古樸的長劍。
他麵容清瘦,雙目如電,雖未顯露出半分殺氣,卻讓人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他的步伐穩健而從容,仿佛每一步都踏在眾人的心弦上。
劉昆目光微凝,嘴角卻揚起一絲笑意,拱手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大駕光臨,某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來人看了看四周座上賓客,微微一笑,拱手答道:“某乃遼東燕山人王越!”
劉昆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可是當年單人獨騎入賀蘭山斬羌族首領的王先生?”
他現在對三國名人也有了免疫力,不會再像以前一驚一乍了。
此言一出,廳內眾人皆是一驚。
王越這個名字在這個時候可謂如雷貫耳,他是當世公認的劍術宗師,曾以一劍縱橫天下,無人能敵。
傳聞他十八歲時曾單槍匹馬深入賀蘭山羌族領地,刺殺了當時屠殺漢人的一名羌族首領,還能全身而退。
一時間名動天下,成為大漢朝所有的遊俠兒心目中的偶像。
王越微微頷首,聲音低沉而有力:“布日古德聖主太客氣了。王某不請自來,叨擾了。”
賽罕依舊站在戲誌才與賈詡身旁,目光緊緊鎖定王越,緊抓腰刀的微微顫動,仿佛隨時準備出鞘。
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強,武道修為絕不會在她之下。
但她有把握攔下此人的攻擊,等待到劉昆的來援。
黃蝶舞與茹雅此刻感受到了王越的強大,也如臨大敵,警惕地注視著這位不速之客。
劉昆卻神色自若,抬手示意眾人不必緊張,笑道:“王先生乃當世高人,能光臨寒舍,是某的榮幸。來人,為王先生備座,上酒!”
王越淡然一笑,目光掃過廳內眾人,尤其在賽罕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他緩緩走到席間,坐下後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道:“布日古德聖主果然豪爽,王某今日前來,不過是路過此地,聽聞將軍在此設宴,特來討杯酒喝。”
劉昆哈哈一笑,道:“王先生能來,已是蓬蓽生輝。不知先生此來,可有指教?”
王越放下酒杯,目光深邃,緩緩道:“指教不敢當。隻是天下紛亂,英雄輩出,王某遊曆四方,見慣了刀光劍影,今日見聖主治下河套平原一片繁榮,心中感慨,特來一觀。”
劉昆聞言,神色鄭重,道:“先生過譽了。某不過是為百姓謀一份安寧,若有不足之處,還望先生指點。”
王越微微點頭,道:“聖主心懷天下,王某佩服。隻是亂世之中,劍雖利,卻難斬儘天下不平事。”
劉昆肅然起敬,拱手道:“先生之言,某銘記於心。”
頓了一頓,接著又說道:“隻可惜,聖主乃胡人出身,並非我大漢之人。否則……哎,多說無益,今天王某又要出手了!”
此言一出,廳內氣氛漸漸嚴峻了起來。
王越今天來此,專為刺殺劉昆而來。
就像他十八歲那年,隻身深入賀蘭山羌人營地刺殺羌人首領一樣。
賽罕不敢大意,渾身內力狂湧,目光死死盯著王越。
戲誌才與賈詡對視一眼,心中暗自心驚,看來今日難以善了哇!
典韋聞言,一個縱跳,護在了劉昆身前。
左手短戟直指王越,一身洶湧的殺氣籠罩而去。
劉昆哂然一笑道:“漢人又如何?胡人又如何?”
王越嗬嗬一笑道:“自然有不同!若是漢人,某自然敬服有加!可若是胡人嘛?日後必定會是我大漢之心腹大患,某雖不才,今日就為鏟除你而來!”
戲誌才和賈詡聞言,心中不免為劉昆捏了一把汗。
劉昆是漢人,而且還是雁門郡太守,更是漢室宗親。
這件事極為隱秘,隻有為數不多的心腹之人知曉,外人自然無從得知。
所以,王越將劉昆當成了胡人,確實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