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微風中搖曳的火苗,祁凡默默的陷入了發呆中,從上午道觀出發到現在也整整8個多小時了,雖然路途行駛艱難,但是在他心裡總是感覺少了點什麼,左思右想始終沒有頭緒。
突然一隻手拍在了祁凡肩上,祁凡雙手猛地抓住這隻手腕,順勢往前一拉,後人隨著身體慣性前傾,就在祁凡準備把來人往前摔的時候,就聽到“哥、哥、哥,我、我、我。”陳成快速的說著,恐怕在晚說一秒,就來個狗啃泥。
祁凡看著驚魂未定的陳成壓低聲音怒氣道:“乾嘛呢?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哥,我不是看到你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以為你有心事,所以過來找你聊聊嗎。”陳成揉著自己的手腕道。
“我沒事,手腕沒事吧,讓我看看。”說著祁凡伸手拉過陳成的手,看著有些發紅,按著手腕關節處問:“這裡疼嗎?”
陳成搖搖頭“哥,我又不是小孩子,大老爺們這算個啥。”
祁凡放開陳成的手腕,又順勢在陳成腦袋上輕輕打了一下“屁大點孩子,在我麵前裝老爺們,毛都沒長氣吧。”
“哥,我今年都十八歲了,已經是大人了,再說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陳成不服氣的說道。
陳成是祁凡在西市最好的兄弟之一,現在也是自己手下管理的安保隊員,與陳成認識也是非常偶然的一次,彆看現在陳成嘴皮子特利索,沒事還總是開祁凡的玩笑,活脫一個還沒長大的小鬼頭,如果說和剛認識的時候比,那真是叫天壤之彆。
2006年中秋節當天,剛好也是假期,祁凡向部隊連長請了一天假,準備外出見一下老家過來西市旅遊的發小。因為部隊離市區相對偏遠,附近沒有出租車,偶爾運氣好的時候能碰到剛好返程的出租,如果碰不到,那隻有去坐公交車,其實公交也挺方便的,就是時間會長點,今天出來後等了20多分鐘,一輛出租車都沒有碰到,祁凡隻好來到公交站點,在公交站點,一個瘦瘦的男孩兒直接引起了祁凡的注意,他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筆記本,不時的偷瞄著站台上的人,也不知在想什麼,總感覺有種欲言又止,祁凡看著這個孩子也不像什麼壞人,又特彆好奇,就主動上前問道:“你是賣什麼或者推銷什麼東西的嗎?”
陳成頭低著小聲說:“不是,我就是、就是”結結巴巴好半天也沒把一句話說完。剛好車來了,祁凡也沒在意,就直接坐車走了。等到陳祁凡從市裡回來的時候,坐在出租車後座眼光無意往外瞟了一下,又看到了上午在公交車站點碰到的那個男孩兒,心裡突然就想著,嗯?究竟是乾嘛呢?懷著探究的心思,讓出租車師傅就近停下,自己往那個男孩兒方向走去。
“好巧呀,我們又見麵了。”祁凡看著那個男孩兒道。
陳成還是結巴半天沒有說完一句話。
“你好,我叫祁凡,在前麵那個大院當兵,我不是壞人。”
陳成搖搖頭說:“我知道你不是壞人。”
終於說了完整一句話,祁凡心裡想著。同時也沒往下麵接話,而是直盯盯的看著眼前的男孩兒,等著他繼續說。
陳成頭低的更很,祁凡也不是說故意要捉弄麵前這個人,隻是單純的想探究一下為什麼。
片刻後,估計是做足了心理建設,隻見他抬頭閉眼快速的說:“我叫陳成,我在這裡隻是想鍛煉一下自己的膽量。”然後迅速就把頭低下,不再說話。
祁凡沒有說話,隻是雙手鼓起了掌,陳成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鼓掌。
祁凡看出了對方的疑惑,笑著說:“你很棒,你剛才已經邁出了第一步,現在你感覺一下,是不是發現其實沒什麼。其實很多困難的枷鎖都是自己帶上去的,我怕、我不會、我不行。沒有試過你怎麼會知道行不行呢?”
陳成想了一會兒,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又簡單聊了一會兒,因請假時間馬上要到了,兩人隻能約好下次見麵再聊。“下次我陪著你去,練膽量。”祁凡笑著揮手告彆。
後來每周星期天,祁凡都會請假外出,帶著陳成往人多的地方去,從公交站點、公園,最後找到了一個特彆適合陳成鍛煉的地方。景區門口,當誌願者。西市旅遊業發達,景區人流量大,景區門口每天都是來自全世界各地五湖四海的朋友們。
後來陳成就在景點當起了誌願者,剛開始還是等著彆人上前來問,時間久了,通過觀察也能看出哪些遊客需要幫助,自己就慢慢的上前主動問對方需要幫助嗎?
有時遇到外賓,唉!外賓還是算了吧,陳成因自己的性格問題,加上對學習很排斥,初中上完混了個畢業證就回家了。剛開始像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家人也沒辦法,隻能慢慢做思想工作,可能時間長了,自己也想開了,不能像現在這樣,所以下定決心走出了門,祁凡遇到他的那天,他也是已經出來的第三次了,但是沒有和一個人交談成功,每次都是他結結巴巴一句話還沒說完整,人家都扭頭走了。幸虧遇到了祁凡,還是主動過去找自己說話的。在他的心裡還是非常感謝祁凡的,一直把祁凡當成親哥哥。
“哥,想啥呢,咋不說話了?”陳成看著祁凡問道。
“今天累了一天了,你去睡吧,今天晚上我值班,你好好休息一下。”祁凡推著陳成,讓他去睡覺。
“我不困,你去休息吧哥,我看你最近這段時間精神很差,每天都頂著個黑眼圈,問你你也不說,我這次來出任務,是我求了王隊,讓他把我好不容易弄到這裡,就是想替替你,讓你好好休息。你看,我年輕人,精力旺盛,你們老人家洗洗早點睡吧。”陳成調皮的說著。
“我老人家?你丫是欠抽了吧。趕緊去睡,今天我們第一天來這個陌生的地方,我需要好好觀察一下,等隨後,你在替我。”
“不行,哥你去睡,我沒關係。”陳成反駁道。
“服從命令,聽從指揮,馬上向後轉,目標睡袋,走。”祁凡假裝嚴肅的說道。
陳成還想開口,被祁凡一句“這是命令。”隻能乖乖回去睡覺。
因為那位安保人員比祁凡大幾歲,剛出來頭一天,也沒好意思讓人家值班,想著隨後再安排。
在洞口用強光手電向附近掃了兩圈後,也沒發現什麼,祁凡就繼續坐了下來,雖然是盛夏,因為在高海拔山區,夜晚還是有點涼,祁凡又向火堆方向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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