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肩章是一杠一星的警官，陰沉著臉，走到眾人近前，沉聲問道：“你們怎麼回事？因為什麼打架？”
還沒等杜娟等人說話，短發青年手指著陳旭說道：“警官，就是他！剛才在走廊裡碰了一下，就動手把我和我朋友都打傷了！”
說著話，他又把在瓷磚上蹭破皮的臉讓警察過目。
看到他那狼狽不堪的模樣，那名警官立刻皺起眉頭。
這就是普通的打架鬥毆，這四個青年都灰頭土臉，還有點小傷，明顯是吃虧了。陳旭則是一臉淡定，雙手插在口袋裡，仿佛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警官掃視了一圈眾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陳旭身上：“你，跟我回所裡一趟，配合調查。”
陳旭微微皺眉，正欲開口，杜娟卻搶先說道：“警官，是他們先挑釁的，我們是正當防衛!被迫才還手的!”
短發青年幾人聞言不乾了，圍著那名警官七嘴八舌，“警官，不對是這樣……”“警官，是他們先動手……”
此時，朱亞明目光掃視著站在一起的那夥人，“咦？”人群裡一人與他目光對視，同時認出了對方。
這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瘦高身材，穿件貂皮外套。他笑嗬嗬走上前，向朱亞明伸出手來，“哎呦，朱總監，好巧啊!你也來這裡吃飯？”
朱亞明微笑著與他握手，“你好，潘總。”他指著那幾個青年，“這是你的朋友？是不是有誤會啊？要不這事就算了吧，你說呢？潘總？”
那個潘總臉上仍帶著笑容，嘴裡卻說道：“誤會不誤會的，既然已經報警了，就讓警察同誌處理吧。”
他在丹江屢次想請朱亞明吃飯，都被拒絕，對朱亞明早已心懷不滿。
警官被幾人吵得不耐煩，大聲說道，“都閉嘴!在這裡等著!”吩咐兩名手下，“你們兩個，去飯店裡問問，有人看到打架過程了嗎”
寒風呼嘯，卷著細碎的雪粒拍打在酒店玻璃門上。杜娟攏了攏大衣領口，翡翠耳墜在警車頂燈的映照下泛著冷光。
短發青年楊辰還指著自己臉上的擦傷，唾沫星子飛濺："警官你看！他們仗著人多下狠手！"
"放屁！"徐明突然大聲說道，"明明是你們四個圍毆陳旭一個！"
帶隊警官眉頭皺得更緊。他剛要說話，酒店旋轉門突然被推開，兩名年輕警察帶著個穿製服的服務生快步走來。"王隊，"其中一人低聲彙報，"三個目擊者都說是這四人先動手。"
服務生緊張地搓著手："我、我看見他們拿鋼管…圍著這位先生打……"他偷瞄陳旭的眼神裡帶著敬畏。陳旭依舊雙手插兜，軍靴上未化的雪水在地毯洇出深色痕跡。
穿貂皮的男人突然咳嗽一聲。杜娟敏銳地注意到，楊辰立刻改口："我們就是喝多了鬨著玩，誰先動手記不清了......"
"都帶回所裡做筆錄！"王隊終於失去耐心，揮手讓警員拉開車門。他特意看了眼貂皮男人："你也不能走，作為目擊者也得配合。"潘總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寒風裹挾著雪粒在酒店門前打著旋兒，警車頂燈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陳旭注意到潘錦江的右手始終插在貂皮大衣口袋裡，這個看似隨意的動作讓他肌肉微微繃緊——特種兵的本能告訴他，那裡藏著東西。
"王隊！"酒店經理小跑著過來，金絲眼鏡上沾著雪粒，"這是損壞物品清單。"他遞來的紙上赫然列著：青花瓷瓶一件價值1萬2千元）、進口水晶鏡兩麵合計6千元）。
"先回所裡。"王隊接過清單，轉身拉開車門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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