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詭異液體。
在那支小巧的注射器裡緩緩晃動,散發著一種…
令人心悸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
我看著青姐手中那支新的注射器,眼皮子直跳。
李虎也注意到了青姐的動作,他剛剛蘇醒,雖然對自身的變化還處於震驚和茫然之中。
但看到那支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注射器,還是下意識地露出了警惕和…一絲恐懼?
畢竟,他之前可是在青姐的“友情破顏針”下,體驗了一把什麼叫“痛不欲生,強製變身”的。
“青姐,你這…又是啥?”
“這玩意兒…看著可不像是什麼好東西啊。”
“這是zh當年針對‘零號’特殊體質,專門研製的一種…‘喚醒與抑製’雙效藥劑。”
“喚醒…他的殘存意識。”
“同時…抑製他體內‘低語’汙染的進一步擴散和…可能發生的失控。”
聽起來…好像挺靠譜?
既能把他叫醒,還能順便上個保險?
但…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老爹的日誌裡可是寫得清清楚楚,零號被“低語”深度汙染,意識破碎,還可能是“癌變核心”的溫床。
雖然“癌變核心”的主體惡念已經被我給滅了。
但誰知道零號體內還殘留著多少“低語”的餘毒?
“這藥劑…安全嗎?”周敏也忍不住問道,她顯然也有同樣的擔憂。
“zh當年的實驗記錄顯示,成功率…大約在40左右。”
40?!
我靠!
這跟閉著眼睛扔硬幣有什麼區彆?!
“那…如果失敗了呢?”我追問道。
“最好的結果,他會徹底變成一個沒有任何意識的空殼,也就是真正的‘植物人’。”
“最壞的結果…”她頓了頓,眼神微微一凝。
“他體內被壓製的‘低語’汙染會徹底爆發,將他轉化為一個…比之前那個‘癌變核心’更加純粹、也更加難以預測的…‘低語’傳播源。”
“到時候,我們可能需要…在他徹底失控前,將他…人道毀滅。”
人道毀滅?!
我聽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他媽哪是叫醒服務啊?!
這分明是在玩俄羅斯輪盤賭啊!
賭贏了,多個拖油瓶。
賭輸了,直接刷新一個世界級boss,還得親自動手清理門戶?!
這風險…不值得啊!
“就沒有…更穩妥的辦法了嗎?”
“有。”
“那就是讓他一直這樣沉睡下去。”
“但那樣的話,我們可能永遠也無法從他身上獲取啟動逃生通道的關鍵信息。”
“而且…”她看了一眼我們頭頂那個正在緩慢愈合的“創口”。
“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好吧,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不作死就不會死,但等死更憋屈。
我看向那個依舊安靜躺著的零號男孩。
他那張稚嫩的小臉,蒼白得像一張紙,沒有任何血色。
如果不是他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真的會讓人以為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想到老爹日誌裡描述的,他那悲慘的“身世”,以及我母親最後留下的“帶他走”的囑托…
我心裡忽然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同情?憐憫?還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責任感?
或許…
我們真的應該給他一個…重新“活”過來的機會?
哪怕隻有40的成功率。
“乾吧。”我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我相信老爹的技術,也相信…這孩子沒那麼容易被徹底汙染。”
周敏和李虎都看向我,眼神裡帶著一絲驚訝。
他們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就做出決定,而且是…選擇冒險。
青姐似乎也有些意外,但她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很好。”
“那麼,做好準備。”
她再次檢查了一下注射器,然後,緩緩地走到零號男孩身邊。
我和周敏、李虎,都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同時擺出了戒備姿態。
畢竟,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
萬一真的刷新出個boss,我們也好第一時間跑路…啊呸,是第一時間進行英勇的抵抗!
青姐蹲下身,撥開零號額前淩亂的頭發。
露出了他那光潔但毫無血色的額頭。
然後,她舉起手中的注射器。
那漆黑如墨的詭異液體,在針尖閃爍著不祥的光芒。
她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