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
不是害怕,而是不敢。
她接受不了傅子卿的離開,心裡空落落的,眼眶乾澀。她眨眨眼,明明血絲布滿眼白也未流下半滴淚。
哭不出來。
她自嘲一笑,食指的戒指像是在諷刺她。
她天天掛嘴邊的至愛死了,她連半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她配說愛他嗎?
她低頭,連說三遍對不起,嘴裡泛起苦澀的味道。
不等她說話,傅母的聲音戳破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誰讓你進來的?這裡不歡迎你,你個白眼狼,我兒子死了也不讓他安息!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之後的事她記不清了,等她清醒時已是傅子卿下葬的日子。
傅家不允許她參加傅子卿的葬禮,更不允許她去看他,說不希望她打擾傅子卿的清靜。
渾渾噩噩過了三天的林瑜終於像活了過來,哭得差點窒息過去。
她甚至來不及悲傷便回到工作崗位,卻得知自己被降職,一位老總的女兒空降取代她的位置。
她沒有去爭論,收拾自己的東西搬出辦公室,繼續用工作麻痹自己。
她不得不承認,傅子卿死了,她的心也跟著死了,烏黑的長發中生出根根白發,大有一夜白頭的架式。
一日,她在工作時昏迷,同事手忙腳亂送她去醫院。
誰也沒想到,正是這次昏迷的發現救了林瑜命。
她活了過來,因為她肚子裡有了她和傅子卿的孩子,有一個月大,正好是傅子卿出差前。
她怕孩子有閃失,專門請了產假,總裁看在裴芷的麵子上沒讓人為難她,親自給她批了假,還給她安排帶薪休假。
她擔心傅家知道後搶孩子,打算連夜離開京城,結果遭到了綁架……
“我本以為是傅家的人綁架了我,卻沒想到綁架我的人是張競碩,他想讓我打掉孩子和他結婚,還說從小就喜歡我,願意用餘生照顧我,他根本沒有問過我的想法,還說愛我。”林瑜嗤笑,“我不同意打掉孩子,他居然想強行帶我去那種黑心小診所,好在小診所的醫生不在,醫生的女兒看出我的不情願,騙他說我有凝血病,打胎會死,大羅金仙也救不了我,除非他能給我買到香協出售的香料。他無奈選擇放棄,等他弄到時已經晚了。”月份太大打胎風險越大,他賭不起。
裴芷靜靜傾聽著實為她的經曆生氣。
所有人都以為的好男人居然是假裝的,真是可笑。
她安撫性拍她的背:“那孩子是傅子卿的?”
“是,他見我無法打胎,乾脆請催眠師催眠我,想讓我忘記傅子卿,改變我的記憶。”她笑了笑,頭輕靠裴芷的肩,“她也是蠢,明知你是首席催眠師也敢找人催眠我。為了減少麻煩,我假裝自己被催眠成功和他回到桃花村,始終扮演他渴望的模樣。”
“你想報複誰?你話裡的漏洞太多,飛機墜機的原因也有問題。”
“張競碩。至於飛機墜機的原因······很早之前就有人猜測不是有人劫機。”
裴芷捏了捏耳垂,餘光捕捉到一抹黑色身影,她下意識將林瑜護到身後,一直裝死的禕言驀然出現,語氣震驚:“他身上有天道的氣息!”
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