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辰說完這些,她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身體微微搖晃。
這多年的冤屈、背叛、逃亡的艱辛,在這一刻徹底傾吐出來。
李昱緊緊握住宋歆辰的手,眼中寒意森然:“好一個顛倒黑白,栽贓陷害!好一個狠毒徹底的殺人滅口!”
李昱完全明白了。
宋歆辰當年查到的核心,並非簡單的靈礦和陰煞,而是那枚指向官府內部高層與邪修勾結的鐵證,黑色玉牌!
那些人慌了,所以他們絕不容許這玉牌和知道它來曆的宋歆辰活在世上!
“那枚玉牌,後來如何了?”李昱問道。
“在我逃亡途中,為了躲避追蹤,不得已將其丟棄在一處湍急的河流中了。”宋歆辰歎道,“如今想來,怕是早已被他們尋回銷毀了。”
“無妨。”李昱冷笑一聲,“玉牌雖失,但人證物證俱在。張三的供詞,加上你我的證言,以及……那處靈礦和祭壇本身,便是最好的證據!”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而且,那玉牌上的圖案和氣息,既然你見過,我便有辦法讓其‘重現’!”
他心中已有計較,有些玄門術法,甚至可以憑借當事人的清晰記憶,回溯模擬出特定物品的氣息和形態,雖非原物,但足以作為引子和佐證!
“歆辰,”李昱看向妻子,語氣鄭重,“我需要你仔細回憶那玉牌上的每一個細節,尤其是那個圖案和那縷氣息的感覺,越詳細越好。”
宋歆辰重重地點了點頭。沉冤得雪的機會就在眼前,她絕不會放棄。
“啾!”
一道金光從天而降,那隻肥碩的金雀落在石桌上,嘴裡卻並未銜著任何東西,隻是急促地叫了幾聲,用小翅膀指向縣城方向,黑豆般的眼睛裡竟帶著一絲罕見的焦急。
李昱麵色微微一凝,側耳傾聽片刻,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怎麼了?”宋歆辰心頭一緊。
“趙乾動手了。”李昱聲音低沉,“他果然不敢坐以待斃。他派出了所有能動用的心腹手下,兵分兩路:一路直奔城隍廟,意圖取走或銷毀那最重要的賬本;另一路……去了縣丞周安民的府邸!”
宋歆辰臉色驟變:“周縣丞?他是縣衙裡少數還算正直的官員,難道趙乾想……”
“滅口。”李昱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周安民雖被架空,但畢竟是朝廷正印官。趙乾定是怕我們去找周縣丞,想搶先一步除掉這個潛在的證人和支持者!”
情況瞬間危急起來!
賬本絕不能有失!周縣丞的性命也必須保住!
“我們必須立刻……”宋歆辰急道。
話音未落,李昱卻已抬手製止了她。
他閉上眼,指尖在袖中極快地掐算了幾下,周身氣息如同平靜的湖麵投入一顆石子,蕩開一圈極其微弱的漣漪,瞬間擴散至遠方。
片刻後,他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不必驚慌。看來,我們這位周縣丞,也並非全無準備之輩。”
他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間,看到了縣城內的景象。
“去往城隍廟的那一隊,已經被我暫時引入了一處鬼打牆,正在原地轉圈。而前往周府的那一隊……”
李昱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玩味:
“似乎撞上了鐵板。周府之內,竟隱藏著一位修為不弱的……儒修。正氣凜然,嗬,趙乾養的這些魑魅魍魎,一時半會兒,怕是討不到好處。”
宋歆辰聞言,頓時鬆了口氣,但心依舊懸著。儒修雖克邪祟,但雙拳難敵四手,趙乾的人若強攻,恐怕……
“看來,”李昱站起身,整了整衣袍,目光清澈卻深邃地看向妻子,“我們是時候去拜訪一下這位深藏不露的周縣丞了。”
“正好,也將這份‘大禮’,給他送上門去。”
他指了指桌上那厚厚一遝罪證。
風暴的中心,似乎正悄然轉向那位一直保持沉默的縣丞府邸。
金雀帶來的消息讓院中的氣氛瞬間繃緊,卻又因李昱隨後的話語而奇異地緩和下來。宋歆辰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回落,但擔憂並未完全消除。
“周縣丞府上有儒修守護?這……可能嗎?”她仍有些難以置信。
縣丞周安民給她的印象,一直是個鬱鬱不得誌、被趙乾架空的老好人文官,雖有些風骨,卻從未顯露過任何修為跡象。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或許周縣丞本人並非修士,而是府中另有高人,又或者他深藏不露。”李昱目光微閃,似乎透過層層屋舍看到了縣城內的景象,“不過眼下並非探究此事之時。當務之急,是穩住局麵,確保罪證無恙,護住周縣丞。”
他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計較。
“趙乾狗急跳牆,手段隻會越發狠辣瘋狂。城隍廟的鬼打牆困不住他的人太久,周府那邊的僵持也隨時可能被打破。我們需得雙管齊下。”
李昱看向宋歆辰:“歆辰,你即刻回房,將我方才與你說的那枚黑色玉牌的每一個細節,包括圖案紋理、氣息感應,儘可能詳細地繪製描繪下來,注入一絲你的心神記憶。此物將是揭開州府層麵勾結的關鍵引子。”
“好!”宋歆辰毫不猶豫地點頭,轉身便快步走向屋內。事關重大,她必須全力以赴。
院中隻剩下李昱一人。
他並未立刻行動,而是先走到院角,目光掃過那些依舊麵壁而立、眼神空洞的衙役。這些人雖被抹去部分記憶種下恐懼,但留著終究是隱患。
他並指如劍,淩空勾勒出數個玄奧的金色符文,輕喝一聲:“敕!”
符文落下,融入那些衙役體內。
他們身體微微一顫,眼中空洞迷茫之色更濃,隨即如同夢遊般,機械地排成一列,步履僵硬卻速度不慢地自行走出院門,朝著村外荒僻的山林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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