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門診,剛坐下就迎來一個奇怪的病人。
對方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坐在她對麵開始時一聲不吭。
這麼熱的天,防曬也不能這麼過吧?
“姓名,性彆,年齡。”
對麵人打量完舒顏後,淡淡開口:“張麗娟,女,38歲。”
“身體那兒不舒服嗎?”
“胸悶氣短,容易生氣,失眠。”
對方始終沒有將圍在臉上的方巾拿下來。
每個人有自己的癖好和隱私,舒顏對此也沒有過多關注。
“把手伸過來,給你把一下脈。”
經過兩次把脈,看了舌苔,舒顏並不覺得對方有什麼大病。
“這位同誌,從脈象和查體情況來看,你的身體並無大礙,相反還很強壯。”
“我確實不舒服,每天也睡不好。”
“可能是最近生活上或其他方麵有什麼壓力,思慮過多導致的。
這個需要你自己調整一下心情,不需要醫療方麵的過多乾預。”
女人聽此,歎了口氣。
“我男人在外麵有人了。”
舒顏:“……”這是她該聽到的劇情嗎?
“對方長得年輕漂亮,還有一份穩定體麵的工作。
不像我,就是一名家庭主婦,每天忙完孩子忙家裡。
和丈夫近二十年的婚姻抵不過外麵的誘惑。”
舒顏拿筆的手頓了頓,她不是心理醫生也不是心靈導師。
是一個擁有21世紀靈魂的現代人。
如果讓她安慰這類人,那就是勸離不勸和。
無論是婚姻還是感情,隻要有一方心思不在這兒,那麼雙方就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
和他們這個年代的人不同,基本上男主外女主內。
離婚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恥辱,社會對女性也存在太多偏見。
離婚,或許能逼死一個人。
她剛離婚那會,大院裡看笑話的,身邊人念叨的比比皆是。
好在她換了新環境,不然也逃不過口誅筆伐。
所以麵對眼前的女人,她不知道該怎麼給對方心理上的疏導。
“您確定丈夫背叛你了嗎?”
張麗娟:“我看到他給對方送東西,開車接送那姑娘,這算不算?”
她盯著舒顏,眼睛一眨不眨,像是通過眼神和對方交流,讓對方自慚形穢。
可舒顏哪知道這些。
這位女同誌的男人有車,說明家庭條件很好,可對方穿著樸素,不像是富家太太的做派。
難道又是那種男人飛黃騰達,糟糠之妻下堂的戲碼?
“您是全職……專門在家相夫教子?上班了嗎?”
說到這,對麵女人仿佛想到很多東西,眼裡先是光芒萬丈,隨後慢慢熄滅,直到現在的古井無波。
“曾經我有一份工作,雖然沒有他掙得多,但也能養家糊口。
可後來他工作越來越忙,職務越升越高,我隻好下崗在家做他的賢內助。”
說到這兒,她語氣中帶著一些悲涼和絕望。
“他不給你錢或者對你冷暴力?”
“暫時還沒有,他工資除了留一下些基本花銷,全都上交,對我雖沒有太多激情,但也噓寒問暖,溫柔和煦。”
聽他說到這兒舒顏不禁皺眉。
“這位同誌,說句不該說的話,你是不是對自己的丈夫越來越沒信心了。
或許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呢?
你不能僅僅憑借他接送對方幾次,或給對方送東西什麼的,就斷定你丈夫有了外心。
這樣一味的懷疑隻會加深你們之間的矛盾。”
其實她想說的是這個女人對自己沒了信心,丈夫讓她沒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