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臨淵借著倒酒夾菜的動作,凳子一點點向裡移。
見兩人越貼越近,舒顏的麵色也越來越冷。
這個狗男人真是死心不改。
彆以為她不知道,京都這麼大,張弘揚才剛來第一天,就能讓他給碰到了?
分明就是他知道對方來之後,私下調查或跟蹤才追到這兒的。
默默吃著菜,佟秀英也顯得有些局促。
不停給舒顏夾菜。
霍臨淵本不是話多的人,可為了迎合場麵,倒是和張弘揚說了許多從前過往。
一頓飯兩個男人吃的儘興,兩個女人吃的如坐針氈。
不知不覺舒顏也喝了幾杯酒。
見時機差不多,她提出要離開。
“嫂子,你和張大哥也舟車勞頓一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佟秀英趕緊去前台結賬。
舒顏眼疾手快把她攔下。
“說好今天我做東,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啊。”
拗不過舒顏,隻得讓她去結賬。
舒顏來付錢時卻被告知已經給過了,想想也知道是誰。
她沒再多說,和夫妻倆告彆。
張弘揚夫婦走後。
霍臨淵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著舒顏。
眼裡的熾熱怎麼都擋不住。
“我送你回家。”
舒顏抬頭,不以為意道:“你是誰?憑什麼送我回家?我又不是找不到。”
“顏顏,該解釋的我也和你解釋過了。
我不求你立刻原諒我,起碼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吧?
為什麼每次跟我說話都要這般呢?”
“哪般?我這人說話就這樣,尤其是對討厭的人,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抱有任何希望。”
“為什麼討厭我?我說了當初的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
“這些和當初已經沒有關係了,是你現在的糾纏不清讓我覺得沒有邊界和分寸。給我帶來困擾,懂了嗎?”
“不懂!你是不是變心了?”
“啥?”
“你……”
霍臨淵下麵的話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有何立場來指責她?
舒顏覺得這個男人可笑至極。
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現在來問她是否變心?
她的心從離開民政局那一刻就變了,哪還等到現在!
沒閒工夫跟他掰扯,轉身向家的方向走。
“天太晚,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他看她腳步有些虛浮。
估計是沒什麼酒量。
舒顏確實有些醉意。
剛剛在飯館裡和張家夫婦吃飯,不覺得。
現在酒勁上來,整個人都有一些飄浮。
可後麵又跟著個甩不掉的尾巴,著實令人心煩!
“你能不能彆跟著我!回家的路我知道,就算遇到流氓,我也有自保的能力。
不用閣下操心。
請你離我遠一點!”
“放你一個女同誌獨自走夜路回家,我怎麼放心,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你送回去。”
舒顏沒理他。
去中央街的路。
她記得,霍臨淵也記得,畢竟那曾經還是他家。
她沒理會,自顧自往家走。
直到到了院門口,舒顏毫不客氣將門當著霍臨淵的麵摔上。
見她安全到家,霍臨淵也沒多做糾纏,轉身欲離開。
抬頭,軍人的直覺告訴他,自己的一舉一動被彆人注視著。
順著那道灼熱的視線,他隻能看到二樓臥室昏暗的房間,以及窗後隱隱約約的身影。
知道那人是誰。
他握緊雙拳,有股難以言喻的憤怒,想壓製卻怎麼也壓製不了。
抬手一拳重重砸在旁邊的圍欄上。
停留片刻,直到一樓客廳的燈亮起。
霍臨淵才咬牙切齒離開。
酒這東西對舒顏來說真的是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