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已婚,周麗娟笑容有些慘淡。
她長長呼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
“如果我說我當初根本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你們信嗎?”
“信,當然信了!
現在這些男人呀,偽裝自己是單身,出來騙女同誌的多的是。”
張麗娟立馬表示相信。
吳桂琴也點頭表示讚同。
“那你怎麼和趙文堯認識的?”
舒顏的關注點跟彆人總是不一樣。
“那一年農忙,姥姥家忙不過來,我媽讓我去幫忙割麥子……”
農村地廣人稀,打穀場也很大。
周麗珍是在河邊撿到那個男人的。
那時候對方穿著西裝褲,白襯衫。
胸口大片血跡,襯衫都被鮮血染紅了。
她有些手足無措。
又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怕給姥姥家惹禍。
但是仔細端詳,男人還有呼吸,胸廓還有起伏。
她不忍心,就將他拖到地頭的瓜棚裡。
周麗珍從小在鄉下長大。
不像哥哥那樣在家受待見。
對山上的野花野草野味,甚至是藥材都懂一些。
她用清水給男人清洗傷口,又從山上采了許多草藥搗碎,簡單敷了上去。
她做了自己能做的、該做的事情。
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對方是不是命夠硬了。
中途,男人發了兩次燒,她雖住在姥姥家。
可住的卻是前排臨時搭建的房子。
出門也方便。
從村衛生室買了些退燒、消炎藥,又來帶了些吃的。
當她第三次過去的時候,男人已經醒了。
怕她擔心自己是壞人,男人很快就亮明身份。
原來他叫趙文堯,在某某部隊任職,這次是出任務被埋伏,才受的傷。
周麗珍聽了大概,知道他不是壞人也就放心了。
起碼對方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後麵就是男人病好一些,可以活動了,就離開了。
但他走之後給周麗珍留了聯係方式。
希望有機會也能報答她。
她並未放在心上,從姥姥家幫完忙後便回到城裡,找了份工作。
哥哥要結婚,要房子,家裡住不開。
她所上班的毛毯廠,隻給正式工人分配房子。
而她隻是臨時工。
隻能在胡同裡和彆人合租。
一次晚上下班,她被小混混圍堵,這時候趙文堯如神天降救了她。
後麵就是狗血的英雄救美,男人幫她找房子。
找工作,解決她生活中所有問題。
兩人漸漸熟了。
周麗珍本就性格靦腆,不太愛說話。
可是跟趙文堯在一起的時候,似乎永遠有說不完的話題。
直到有天男人喝醉酒,他朋友將他送到她那兒。
很巧,男人剛來就下起了暴雨。
那一晚,是他們永生難忘的一晚。
或者說是周麗珍永生難忘的一晚。
她從一個女孩兒蛻變成了女人。
比她早起床的男人坐在床邊。
一根煙一根煙的抽著。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
周麗珍心慌無比。
想著男人應該是後悔了,亦或是……
可對方告訴她自己工作特殊,可能不能經常來看她。
她表示理解,說自己可以等他。
男人話不多,給她買了房子,自行車,找了份體麵的工作。
每個月還定時給她彙一筆錢。
偶爾兩人見麵。
周麗珍都在他們的小家給男人做飯。
絮絮叨叨講一些自己平日工作生活中的那些小事。
她沉浸在蜜罐子裡。
感覺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