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逃離大山,逃離那個沒有親情,隻有毆打和謾罵的地方。
我趁他去田裡,到鎮上拿了錄取通知書。
看到被醫科大學錄取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顫抖了。
我把錄取通知書藏在灶房的草垛裡,每天提心吊膽,生怕被發現。
在家裡小心翼翼的生活,儘量避免和李二柱起衝突,就這也避免不了酒後挨打。”
徐芳斷斷續續講述她的經曆。
其中幾次哽咽。
聽的舒顏和林曉慧心酸不已。
舒顏在現代看過很多這方麵的新聞。
感覺不可思議,在文明社會怎麼還有這樣不人道的事情。
現在親眼所見,不免心驚。
難怪徐芳身上那麼多傷。
難怪她總是對周圍環境保持警惕。
難怪她不願意同她們出去逛。
不僅是因為經濟拮據,更多的是害怕被發現。
害怕回到那可怕、窒息又沒有希望的地方。
林曉慧聽的心酸不已。
她還在為這個月的生活費不夠她吃零嘴而懊惱。
芳姐卻在努力掙脫泥沼。
相比較而言,自己已經是在蜜罐子裡了。
“芳姐,你彆難過,咱們一起想辦法!”
徐芳已經沉浸在痛苦和絕望之中。
沒有人能幫得了她。
被發現,就意味著她的一生結束了。
想到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
“這半年多的時光好像是我偷來的,又可能是老天爺可憐我,補償我的。”
“你和他結婚的時候,領結婚證了嗎?”
舒顏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徐芳和林曉慧都愣住了。
結婚證?
這個詞好像有些小眾。
他們結婚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辦一場婚禮。
在村民或親朋好友的見證下,他們便是夫妻了。
很多人一輩子都沒領過結婚證。
看她呆愣的表情,舒顏便知道。
還好,還有希望。
“芳姐,雖然你們兩家舉行了婚禮,在你們當地大家都認為你們是夫妻了,可在法律上你們並沒有關係。”
他們隻僅僅生活在一起一段時間,沒有孩子,也沒有證據可以指向他們是事實夫妻。
這樣算下來,事情就好辦了。
“顏顏,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
“芳姐!事情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
你放心,他們來學校鬨,學校有保安,再不濟還有公安。
我相信,學校也不想失去你這麼優秀的學生。”
現在國家正是用人之際,培養一個大學生出來需要耗費太多的精力。
和盲婚啞嫁的夫妻相比,一個真才實學的大學生,可是有用多了。
“可是、可是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徐芳並不樂觀。
他們還用家人來要挾她。
李二柱看著老實,實則心狠手辣。
在他們當地也是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不然怎麼能把自己老婆打死了,還有人替他兜著。
想到對方強硬的拳頭,徐芳不由瑟瑟發抖。
曾經那些噩夢撲麵而來。
舒顏知道她的恐懼。
拍了拍對方肩膀。
“稍安勿躁,最近這段時間你在學校就不要外出了,如果有人找你也不要輕易相信。”
“對,對,對,芳姐,你聽顏顏的。
咱們先不出去,不要和他們碰上。
再慢慢想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