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剛勁有力,筆走龍蛇,一看就是徐鎬峰的手筆。
羅文婧瞬間便來了精神,都有些壓不住翹起來的嘴角了。
她就說嘛,這狗男人表麵上一副冷麵禁欲閻王模樣,慣會把事情做在暗處。
走都走了,還給她留信,難道是情書?
打開一看,裡麵真是一張疊住的信紙,另外還有一厚疊子錢。
全部都是嶄新的大團結。
隻是一掂量,那厚度便知道起碼有五六百塊。
羅文婧把錢放回信封裡,將那張疊住的信紙抽了出來。
信很短,隻有十幾行字,羅文婧一眼掃過去就看完了。
當時就想罵他大爺。
“徐鎬峰,你是真的有病!”
她氣的要一把撕了信去,突然想起什麼,隨即狡黠一笑,又細細的看了一遍。
信是這麼寫的:
羅文婧:我是徐鎬峰。
昨夜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走之前把話說明白。
因為性格問題,我隻怕不能給你想要的婚姻,到部隊後,我會申請離婚,放你自由。大概需要半年的時間能夠批下來,這期間希望你耐心等待。
在家的這幾天,若有冒犯,請你原諒。這些錢是我省下來的津貼,權當做補償。
另外,你要去海州的事情我會儘可能的幫你辦妥,隻不過要等我們離婚之後。
徐鎬峰,12月27日。
她慢條斯理地欣賞了硬筆書法,又梳理了信裡所流露出來的信息點。
太可笑了,這男人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太冷漠,有問題。
最難得的是,都要跟她離婚了,他居然還想著安排她去海州?
他怎麼想的?
家裡花了近兩千大洋把她娶回來,連她的身子都沒碰,還給補償這麼多錢!
剛剛她數了一下,居然有整整的680塊。
她估摸著徐鎬峰這是把所有的錢都留下了。
“想不通,想不通...”羅文婧數著錢,連連搖頭。
“明明一臉精明能乾像,怎麼會是個傻子呢?”
她突然想起昨晚兩人親熱的時候,迷迷糊糊聽見徐鎬峰說的那幾句話。
好像是說是兩年前見過她。
她怎麼完全沒有印象?
不行。
這婚不能離。
至少不能莫名其妙的被離婚。
就算是要離,也得是她把男人給離了。
想到此,羅文婧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
她立馬從信封裡抽出兩張十塊的票子裝在口袋裡,其它的則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
這筆錢要當做她事業發展的第一桶金,可不能亂花。
在鏡子麵前照了一下自己的穿著打扮。
上身是徐鎬峰上次送她的那件列寧裝。
因為天冷,下麵還特意穿了一件當初定親時徐母送過來的高領毛衣。
褲子也是之前定親的時候置辦的,還是嶄新的。
又長又直的頭發,本來是紮兩根辮子的。
但今天她特意將披散開了,這讓她顯得十分嫵媚嬌美。
昨夜她特意洗的頭發,烏黑順滑。
原本是想著在徐鎬峰上火車的時候,給他留一個好回憶。
讓這個家夥到了部隊後,趕緊打隨軍報告,把她接過去。
沒想到,他居然說要打離婚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