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院。
羅文婧一個晚上睡得都不安定。
慢慢沉靜下來後,她越想就越覺得對路昭雲的出手太重了一些。
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好處理。
徐鎬峰去了海州城後,一個晚上都沒有消息,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早飯是湊合著吃的,沒啥心情搞。
等了一上午,始終沒有收到消息。
中午的時候,羅文婧帶著兩個孩子去食堂打飯。
一路上有不少人在盯著她瞧。
有幾個認識的軍嫂過來問她,昨天是不是真的把路昭雲打成了個豬頭臉。
羅文婧也不好否認,畢竟真的是打了人家。
“主要是被人跑上門來逼迫離婚,有些生氣,就打了...”
一眾軍嫂聽了,都紛紛向她豎起大拇指。
當然也有一些人看她的眼神明顯的幸災樂禍。
大概也是隻知道她闖禍了,不好收場。
倒是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麵陰陽怪氣。
可見她昨天暴打路昭雲的那一幕已經深入人心了。
打了飯後,回來的路上有人在後麵喊她。
嬌嬌柔柔的聲音。
是馮真真。
“文婧妹妹,我跟你說回話。”
羅文婧讓兩個孩子拿著飯盒先回去,放在爐子上熱著吃。
跟著馮真真去了一旁沒什麼人的報欄下說了一會兒話。
算起來,這還是重生以後第二次跟她這位好朋友單獨交流。
“徐副團長沒給你打來電話嗎?我怎麼聽人說鐘團長也去了海州城?事情是不是不好解決?”
馮真真說話柔柔的,但有一種安安穩穩的感覺。
羅文婧搖了搖頭。
“就昨天來電話說他去海州城了,其它什麼都沒有說。”
馮真真有一些擔心。
“我聽我家老張說,路昭雲住到軍區醫院了。”
羅文婧一下子就凝住了。
“住院了?我不就打了她幾個耳光嗎?應該不至於住院吧?”
“話是這麼說,但路昭雲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她抓住這次機會,隻怕還會繼續鬨事。還有她那對父母,據說是很難纏的人物。”
馮真真沒再往下說。
羅文婧心裡突突跳。
怪隻怪當時打得太爽了,完全就忘記了,後續怎麼處理的事。
還以為她在老家暴打地痞流氓呢!
“要不你回家呆一陣子?就怕路家的人突然到了家屬院,以路家的權勢,隻怕徐副團長也沒辦法控製...或者你去我們家吧,我們家就在海州城邊的重縣...”
不等馮真真說完,羅文婧就搖了搖頭。
“打完人就跑,那不是逃兵嗎?我哪也不去,就在家屬院...”
說到此處,她擰了擰眉,神色也冷厲了幾分!
“我還真就不相信了!路昭雲散布流言,破壞軍婚。她作為一個軍人,本來更應該以身作則,我打就打了,難道路副師長還真敢把我抓起來坐牢嗎?!”
馮真真聽她這麼強勢,多少也放心了一些。
“不過我覺得你不用太過擔心,你家徐副團長是有本事的,他一定會幫你處理這件事情。”
說了一會話,馮真真的小兒子餓的肚子叫,催著要走。
兩人便告彆了。
羅文婧心中沉重,一時也沒有什麼胃口回家去吃飯。
便坐在報欄旁的長凳上,默默地思索起來。
離開家屬院確實是一個好法子。
但那是最下下策。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最重要的是,打人的是她。
如果她走了,徐鎬峰就要給替她扛起這個責任。
誰知道路家人會把他怎麼樣呢?
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
可是要怎麼收拾呢?
她琢磨來琢磨去,也是毫無辦法。
比出身,她是私生女,人家路昭雲是高乾子弟,掌上明珠,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
比錢,她倒是有一萬塊錢。
但跟路家相比,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比身份,她就唯一一個軍嫂身份還能拿得出手。
可路昭雲是文工團的台柱子,是軍人。
她根本沒辦法比。
唯一的漏洞就是路昭雲散布流言,破壞軍婚這一點可以反製一下。
可偏偏被她幾十個耳光給打沒了。
優勢全無。
羅文婧坐在路旁的長凳上,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突然,一聲文婧妹妹驚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