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寧北宴長得確實很不錯。
明明是二十四五的年紀,但他身上依然有一種少不更事的紈絝感。
那笑容也顯得浪蕩。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紅潤的唇,象牙白的皮膚。
一看就是金尊玉貴的高門公子。
尤其那雙眼睛。
水光瀲灩,眼尾微微翹起,像一隻翩躚的蝶尾。
任憑哪個女子被她這雙眼盯住,都會手忙腳亂,心臟亂跳。
可羅文婧不是小姑娘了。
曆經前世今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種男人的本質。
妖豔的罌粟。
危險。詭異。美豔。奪人眼球。
一旦被它俘虜,那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顯然,這朵罌粟花對自己有著極度的自信。
他正對她盛放,他的眼睛就是鐮刀,正在準備收割她的鐘情。
可在那一瞬間,羅文婧的腦中卻出現了徐鎬峰的臉。
那男人跟麵前的人比,好像是另一個極端。
冷漠。淡然。黑沉沉的眸子裡藏滿了秘密與深淵。
他一向沒什麼情緒。
最多隻是表現得很安靜,像夜晚的月亮。
清冷,卻自散光輝。
他絕不會像眼前的人一樣極力張揚的拍打翅膀。
羅文婧心想,罌粟太抬舉寧北宴了。
他最多隻能算是一隻長尾巴孔雀?
“文婧妹妹,問你呢,到底軍人應該是什麼樣子?”
寧北宴勾著唇笑,自認為魅力四射,足以讓麵前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傾心拜倒。
因為對方盯著自己看了好幾眼,似乎還有點走神。
“跟你不一樣的樣子。”羅文婧微微一笑,並不打算跟對方爭執。
她是來這個地方學習的,不是搞事的。
寧北宴卻不打算罷休。
“跟我不一樣?那是什麼樣子?”
“我形容不出來。”羅文婧依舊淡笑。
“我想寧同學應該不喜歡被人評頭論足。”
說到這裡,她微微歉意的躬了躬身。
“剛剛我隻是隨口一說,如果讓寧同學不高興,還請原諒,以後我不會再說這種話。”
一旁的林燕妮也適時上前。
“阿宴,剛剛那話其實是我說的。是我跟文婧妹妹說你養尊處優,不適合當兵,文婧妹妹才跟著說了一句。”
寧北宴有些不太高興。
他覺得羅文婧對他太過於冷淡了。
這跟以往那些見到他的女孩子太不一樣了。
讓他有一種失去掌控的感覺。
非常不舒服。
若按他平日裡的性子,這會子一定要讓對方交代點什麼。
至少是乖乖把家庭地址電話等都說清楚了,才能夠放過。
但此刻麵對羅文婧,不知為何,他有點開不了口。
抿了抿唇,他順著林燕妮的話就點了點頭,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架勢。
“其實也沒什麼啦,你們這麼說也正常,我爸也說我不像一個當兵的樣子,所以才準許我轉業的,我自己也不喜歡。”
聽出他話音裡有息事寧人的意思,羅文婧也跟著笑了一下。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天賦。我聽方老師說,寧同學要學經濟學?這就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呀!沒準會很適合寧同學呢!”
這會子她有點記起來了。
前世她將徐氏集團做強做大之後,有海外的投資公司接觸過她。
記得他們的老板就是姓寧。
據說從小就生活在海州,也有當兵的經曆,且讀的也是經濟學,之後去留洋的。
現在想來,似乎跟寧北宴對的上,說不準還真是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世她跟寧北宴說不準會成為同行。
如今提前認識,做個朋友也好。
說不定還有合作機會。
想到此,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和語氣就多了幾分真心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