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一陣死寂。
嚴峻和馮茂深的第一反應是去看鄭瀚庭。
羅文婧也很尷尬。
她也沒想到,白淮川的反應會這麼大。
本來想著讓他進來說幾句話,之後她就可以跟著他走。
沒想到他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被吃了狗膽的鄭瀚庭眯著眼,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久在高位的淩厲氣質瞬間便擴散出來,那兩隻三白眼就像是兩隻傲慢的銅錢,就差沒嘣在白淮川臉上了。
羅文婧連忙上前一步,試圖把場麵圓回來。
“淮川,我沒有喝酒。這是給馮大哥他們要的,我正打算要走呢。”
白淮川是什麼人?
轉業之後,他從基層乾起,2年就坐上第二建築集團老總的位子,見過太多場麵上的人。
進來的時候他一眼便看出了鄭瀚庭隻怕身份不凡。
不過在部隊打拚多年,他可不是嚇大的。
倒是沒有什麼怯場的。
但見羅文婧有意平息事端,他也就跟著笑了一下。
“哦,那我倒是有點過於緊張了。”
說著話,他看向鄭瀚庭,雙目炯炯。
“這位先生似乎不是內地人,不知尊姓大名啊?”
不管鄭瀚庭同意不同意吧,羅文婧自發地幫忙介紹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白淮川對鄭瀚庭有多少了解,很貼心地把他的家世都介紹了一番。
故意帶了些高高捧起的意味。
“鄭公子眼光長遠,看好開放後的建築事業。這次過來就是要考察一下海州等地的經濟情況,即將要有一個大的投資動作了。說起來,鄭先生的新世界集團也是以建築為主,你們兩個應該很有話題。”
時隔多年,她早就忘記了兩年之後正式投建的三角洲那四座大橋有沒有第二建築集團的參與?
但鄭家會先後在深市,海州,京都,株洲等各大城市修建大型商超,大舉進軍建築業。
第二建築公司作為海州最大的國有建築公司,應當是具有實力參與這一係列工程的。
這次鄭瀚庭明明可以大張旗鼓的過來,讓海州地方接待他,帶著他進行一番考察。
可他偏偏托人讓嚴峻這個不起眼的生意人帶他過來,這就說明他還處於觀望猶豫期。
把白淮川這個場麵上的人拉進來,鄭瀚庭的暗中探訪一下子就擺在了明麵上。
這樣她自己不但可以脫身,鄭瀚庭那邊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畢竟他們鄭家想要擴展商業版圖,投資內地建築業是他們的必經之路。前世他們也是這麼乾的。
而麵前的白淮川顯然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
他既是第二建築的老總,就代表地方意誌。
但因為是私下裡的接觸,反而更加靈活,這正是鄭瀚庭所需要的。
羅文婧相信,隻要鄭瀚庭不是傻子,就不會在意白淮川剛剛無意之中的冒犯之語。
不然也就顯得他氣量太過於狹小。
而且,這麼做對鄭氏家族的第一繼承人來說,也太過愚蠢了。
果然,聽她介紹了白淮川的身份後,鄭瀚庭的臉色就自然多了。
他微微一笑,改變了傲慢的坐姿。
“沒想到是白先生,聽說你們第二建築的的員工大多數都是出自部隊,號稱建築業中的鐵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原本一觸即發的緊張情緒立馬緩和不少。
最起碼在表麵上是握手言和了。
見兩人已經攀談起來,羅文婧衝嚴峻和馮茂深微微點頭,告辭出門。
服裝廠這邊的事兒結束了,之後她就想撇開不管了。
反正以馮茂深的能力,一個人打理服裝廠完全沒有問題。
在決定了走學術這條路後,她就對做生意的事兒不太上心了。
當然,穩賺不賠的投資除外。
這會子飯也吃了,她打算去一趟第六棉紡廠,把圖紙交了,就去商場,給新房子買點東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