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生客棧的青銅燈焰即將映出第九世記憶核心的時候,雷劫紫電劈碎了時空裂隙。林淵被狂暴的時空亂流卷入星軌祭壇時,正看見林清瑤跪在黑曜石祭台上的單薄身影——她頸後的人皇劍印正與穹頂血色星圖共鳴,三千青絲被星軌牽引著沒入命輪之井,而那些纏繞著林家親族魂魄的幽寰觸須,此刻正貪婪地吮吸著少女心頭滲出的金紅色血珠。
星軌在幽藍火焰中緩緩轉動,林清瑤的血珠懸浮在二十八宿方位,將黑曜石祭壇映照得如同星河倒懸。我握緊青銅斷劍,劍鋒割破掌心的痛楚提醒著這不是幻境——妹妹的睫毛上還凝著方才打鬥時的冰霜。
"哥哥,快走!"清瑤的喊聲突然變成幽寰沙啞的低笑,她脖頸後的劍形胎記正在滲出血珠。那些血珠違背重力向上漂浮,在穹頂交織成血色星圖。
幽寰的鬥篷下伸出七條記憶觸須,每條觸須都閃爍著不同文明的殘影:"多完美的祭品,她血管裡流淌的可是初代人皇......"
我揮劍斬斷襲來的觸須,破碎的光影中突然湧現太初紀元的記憶。混沌海翻湧的浪濤聲在耳畔炸響,恍惚間看見初代人皇揮劍斬斷建木,金色樹汁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小心蜃樓投影!"玄霄子的聲音在識海炸響。左側三寸處的空間突然扭曲,方才斬出的那道劍氣竟從相反方向襲來,肩頭瞬間爆開血花。
幽寰的琉璃星晷懸浮在祭壇中央,每條星軌都嵌著林家子弟的魂魄。妹妹的心口延伸出金色血線,與星晷核心的命輪之井圖騰相連。我聞到血肉燃燒的焦糊味,那些血線正在抽離她的生命本源。
"看到星軌裡掙紮的魂魄了嗎?"幽寰的觸須輕點虛空,父親的身影在昴宿星位顯現,"每個林家人都對應一顆命星,而你這顆混沌聖體......"他的麵具突然裂開蛛網狀紋路,露出下麵湧動的記憶泡沫,"將是打開命輪之井的鑰匙!"
液態光陰長河突然沸騰,銀色浪濤中升起萬千兵器。我認出那些都是曆代聖體持有過的神兵,此刻卻裹挾著時空亂流襲來。斷劍發出悲鳴,劍脊浮現出三百年前某位聖體被釘死在歸墟虹橋的畫麵。
"就是現在!"雪清漪的白發突然纏住我的手腕,她左眼流出的血淚在空中凝結成卦象,"坎位三寸,那是真實星軌的間隙!"
無淵之瞳像是突然被針刺了一下般,劇痛襲來,原本渾然天成的星軌大陣竟然也在這一刻突然出現了無數細小的裂痕!
我心頭一緊,毫不猶豫地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劍身之上。隻見那青銅劍身的鏽跡如同被狂風吹拂的雪花一般紛紛剝落,露出了下麵寒光四射的劍身。
隨著鏽跡的剝落,一道玄霄子的虛影從劍中緩緩踏出。他的身影有些虛幻,但卻依然能夠清晰地看到他右眼之中的歸墟弱水正如同沸騰的泉水一般湧動著,眨眼間便化作一條黑色的巨龍,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了幽寰那正在石化的觸須!
“記住,記憶才是最重的枷鎖。”玄霄子的殘魂在說完這句話後,開始逐漸消散,但那太陽精火卻並未隨之消失,而是順著星軌逆流而上,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一般。
我見狀,心知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伸手猛地抓住那縷灼熱的火焰,任由它在我的手掌中燃燒,焚毀我的經脈——這是唯一能夠吞噬星軌能量的方法!
幽寰的慘叫聲在這一刻變得越發淒厲,其中還夾雜著齒輪卡死的哢哢聲響。而就在我的手掌穿透星晷核心的時候,我看到井底突然浮現出了九十八具聖體骸骨,這些骸骨的掌心處都有著一道深深的劍痕,而這劍痕竟然與清瑤頸後的胎記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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