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淩繼續道："你家打的啥主意？我爹生前是老會計，隊裡有意讓我頂替。你家盯上這點，想讓我當會計給你家謀利是吧？"
劉翠蘭眼神閃爍："胡、胡說什麼..."
"前年咱家分糧少一袋，去年工分莫名少記三十，都是周文書乾的好事！"蕭淩指著周大強鼻子，"還想讓我當傀儡會計？做你娘的春秋大夢！"
圍觀村民議論紛紛。以前都不敢說，這蕭淩今天像換了人。
周大強臉色難看："翠蘭，咱走！這婚不結也罷！"
李婉娘急了："彆啊，淩兒年輕不懂事..."
"婉姐，我可憐你。"劉翠蘭裝模作樣擦眼淚，"你要真想結這婚，跪下給我閨女道歉，或許還有轉圜餘地。"
李婉娘愣住了，眼淚在眼眶打轉。
"還有，結婚後你和瘸子得搬出去住。"周小柔趾高氣揚，"我可不伺候婆婆，更不養沒用的瘸子！"
蕭峰瘸腿一軟，險些栽倒。
寒風劃過，蕭淩眼神如刀："夠了！"
村民噤聲。這一嗓子，透著股殺氣。
"我蕭家，窮是窮，可不缺骨氣！"蕭淩聲音冰冷，"我娘跪你？做夢！"
周大強冷笑："不跪拉倒！這婚取消，會計位置你也彆想了。還有..."他貼近蕭淩耳邊，"你娘欠趙霸天的高利貸，年底還不上十塊利息，趙霸天那刀子嘴，不知道會拿你怎麼樣。"
蕭淩眼神驟冷。趙霸天，縣裡出了名的放高利貸，收債手段狠毒。
"滾回家！"蕭淩一把推開周大強。
周大強趔趄幾步，咬牙切齒："你完了！我這就去告訴隊長，讓他撤你的會計名額！"
"滾不滾？"蕭淩轉身進屋，掏出個鐵盒子。
眾人屏息。那是個舊手槍，蕭淩爺爺當年剿匪留下的。
"這槍還能打三發，上回打狼時候試過。"蕭淩舉槍瞄準，"你們再不滾，我瞄你們腿上。"
劉翠蘭嚇得尖叫："殺人啦！他要殺人啦！"
周大強拉著老婆女兒撒腿就跑。圍觀村民也四散開去，隻剩幾個壯小夥遠遠看熱鬨。
蕭淩把槍收回去，重重歎氣。李婉娘腿一軟，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娘，彆哭了。"蕭淩扶起母親，"怕啥？他們就是欺軟怕硬的主。"
"你、你瘋了！那是槍啊..."李婉娘眼淚流個不停，"你爹藏了十幾年，說絕不能用，要不...要不就是槍斃..."
蕭淩輕聲道："沒事，這村又沒公安。再說了，真要命，打獵時候咱早就用過了。"
蕭峰瘸腿走上前："弟，你今天像變了個人...不過，我支持你！"
李婉娘搖頭："可是...可是趙霸天那筆錢..."
蕭淩心頭一緊："娘，趙霸天的錢是怎麼回事？"
炕上，李婉娘抹著眼淚，聲音斷斷續續："是去年冬天...你哥腿疼發作，大夫說得吃人參，可咱家哪有錢...我就，我就找趙霸天借了五十塊..."
"五十塊？這麼多？"蕭淩倒吸冷氣。這年頭，五十塊能買頭牛了。
"當時說好，一個月五塊利息，半年還清。"李婉娘低頭，"可你爹突然去世，家裡沒了頂梁柱，錢沒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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