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蕭淩背上獵物前行。雪化了一半,露出黑褐色的泥土,腳踩上去深一腳淺一腳。兩天獵獲不錯,一隻野兔,還有頭小山羊,省著點夠家裡吃半個月。
遠處村子炊煙嫋嫋,太陽西沉,晚霞染紅了村頭的老槐樹。蕭淩眯眼看著,心裡盤算著明天再進山,爭取再打頭野豬,縣城肉價漲了,能多賣十塊錢。
"這錢,真好掙。"蕭淩笑出聲,"比當什麼破會計強多了。"
村口轉彎處,蕭淩忽然停下腳步。心念一動,空間小倉打開,獵物消失不見。他警惕地看向四周,特戰直覺告訴他有人跟蹤。
"出來吧,躲什麼躲?"蕭淩冷聲道。
樹後閃出個瘦高身影,是周大強的堂侄周大旺,村裡遠近聞名的二五仔。他耳朵貼著腦袋,眼神躲閃:"淩...淩子,聽說你打獵回來了?"
"關你屁事。"蕭淩繼續往前走。
周大旺小跑跟上:"彆這麼凶嘛,我就好奇你咋突然會打獵了,大家都說......"
"說什麼?"蕭淩眼神一冷。
"沒...沒啥,就說你能耐了,打的獵物都往縣城賣。"周大旺搓著手,"對了,聽說隊長讓你去談談,你咋不去?"
蕭淩冷笑:"跟文書告狀,告我啥了?"
"這不是嘛......"周大旺湊近點,壓低聲音,"說你毀婚約,還拿槍嚇人,這罪可不小。"
蕭淩停下腳步,目光如刀:"滾回去告訴周大強,他再惹老子,彆怪老子不客氣!"
周大旺嚇得連連後退:"我...我就轉達一下,你彆衝我來啊!"
蕭淩轉身就走,嘴裡罵罵咧咧:"狗東西,當我不知道你們打什麼主意。"
村道上,李婉娘站在家門口張望,見兒子回來,臉上露出笑容:"淩兒回來啦!今天咋這麼晚?"
"山裡繞遠了,多打了隻野兔。"蕭淩走進院子,聞到一股香味,"娘,做啥好吃的了?"
"紅薯麵條,放了點豬油。"李婉娘擦擦手,"你爺和二叔來了,說是好些日子沒來看你們。"
蕭淩眉頭一皺:"他們來乾啥?"
李婉娘歎氣:"彆這麼說,好歹是親人。"
推門進屋,炕上坐著個乾瘦老太太和中年男人。老太太頭發花白,臉上皺紋縱橫,卻目光如炬;中年男人麵色紅潤,眼珠子滴溜亂轉。
"淩兒回來了?"老太太開口,聲音沙啞,"聽說你這兩天進山打獵了?"
蕭淩脫掉草鞋,點點頭:"嗯。"
"你爺我腿疼,你二叔專門背我來看看你。"老太太咳嗽兩聲,"你爹走得早,家裡就你頂門立戶,可得聽話。"
蕭淩掃了一眼二叔蕭青,心裡冷笑。原主記憶裡,這二叔一家專門來薅羊毛,蕭淩爹死後更是明目張膽,一月三五趟,每次都空手來滿載而歸。
"聽說你打野豬了?村裡都傳遍了。"蕭青搓著手笑道。
蕭淩盯著二叔那雙肥厚的手,心裡發冷:"打是打了,賣了。"
"賣了?"蕭青臉色一變,"咋能賣呢?親戚都不給嘗嘗?"
老太太接話:"就是啊,你奶奶我嘴饞,這不專門來看看能不能分點肉?"
李婉娘在鍋邊忙活:"娘,那肉賣了換錢,家裡欠著高利貸呢,這不是還債要緊嗎?"
"啥高利貸?"蕭青一愣,"欠誰的?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