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沼澤地仿佛一座巨大的蒸籠,渾濁的水汽不斷升騰,腐臭的氣息肆意彌漫。
在這片如煉獄般的沼澤地裡,菜鳥們正經曆著一場前所未有的煎熬。
蛇在他們身上肆意遊走,冰冷的鱗片劃過皮膚,帶來一陣又一陣的顫栗。
而那些密密麻麻的螞蟻,更是如同一股黑色的潮水,瘋狂地叮咬著他們的身體。
螞蟻們順著褲腿、袖口,甚至是領口,鑽進了菜鳥們的衣服裡。
每一隻螞蟻的叮咬,都像是被一根尖銳的針紮入肌膚,隨後便是一陣火辣辣的劇痛。
緊接著是瘙癢,讓人恨不得立刻伸手將這些可惡的小東西全部拍死。
有的螞蟻甚至順著脊背往上爬,在脖頸處狠狠地咬上一口。
那鑽心的疼痛讓菜鳥們的身體猛地一顫,手中的槍也跟著晃動起來。
一個菜鳥壓低聲音,帶著哭腔說道,“這些螞蟻咬得我骨頭都疼,還怎麼瞄準啊?”
旁邊的隊友咬著牙回應:“忍忍吧,現在抱怨也沒用,堅持住才有希望完成考核。”
就在這時,一個菜鳥實在忍受不住,伸手想要去拍打身上的螞蟻。
林川那如雷霆般的怒吼聲驟然響起:“把手放下!誰讓你們動的?”
“你們給我聽好了!如果這是在戰場上潛伏隱藏,你們時刻都會麵臨這種境遇。敵人可能就在你們不遠處,一旦有稍微動彈,麵臨的,就是一顆子彈,還會連累隊友暴露行蹤!”
“你們必須保持絕對的專注,彆說毒蛇和螞蟻,就是火燒身,也不能動彈!”
菜鳥們聞言,隻能緊咬著牙關,強忍著身體上的劇痛和瘙癢。
汗水混合著沼澤地的泥水,不斷從臉上滑落。
他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遠方的靶位,那原本就模糊的視線,因為汗水和淚水的混合,變得更加朦朧不清。
“老朱,你還行嗎?”唐林小聲問身旁的朱翰林。
朱翰林悶哼一聲:“死撐罷了,希望這折磨趕緊結束。”
此時,女兵陳嬌正努力調整呼吸,試圖忽略身體上的疼痛和不適,專注地瞄準著遠處的靶位。
然而,一條蛇正沿著她的手臂緩緩爬上她的肩膀,冰涼的觸感讓她的肌膚瞬間起滿了雞皮疙瘩。
她隻能在心裡不斷給自己打氣:“不能動,絕對不能動,這是戰場,動一下就會害死所有人。”
可緊接著,那蛇竟然蜿蜒著爬上了她的脖子,蛇信子不時地在她臉頰邊掃過。
陳嬌感覺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頭皮一陣發麻,本能地想要尖叫、想要伸手把蛇甩開。
但想到剛才林川的話,又隻能緊閉雙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四周的沼澤地靜得可怕,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蛙鳴和蚊蟲的嗡嗡聲。
每一秒對於菜鳥們來說都像是在煎熬,他們在心中默默期待著靶子趕緊彈起來,好射擊完畢,結束這場噩夢般的折磨。
可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靶子始終沒有彈起來。
一點點的消磨著菜鳥們的耐心。
“老大,你覺得他們能堅持多久?”
場外,周玄衝林川笑問道。
林川雙手抱胸,轉頭看了他一眼,“我不想猜測,我的要求,就是甭管多久,隻要任務沒完成,就必須堅持下去。”
周玄咂嘴,“你這標準,可比我們一起參加國外集訓的那個變態總教官高多了。”
林川沒再說話,隻是目光嚴肅的繼續盯著場上的菜鳥。
對於特種兵在戰場的含義,沒人比他更清楚。
特種兵,一旦上了敵後戰場,潛伏隱藏,絕對是不可避免的。
到時候,麵臨著什麼樣的環境,誰都不知道。
絕對忍耐力和專注力、定力,是不可少的!
前世,犧牲的戰友,以及被他殺死的敵人,多少是因為在敵後因為極端惡劣的環境,沒法保持絕對的隱蔽而被乾掉的?
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對麵有多少敵人,哪個方位有狙擊手。
稍微動彈一下,子彈絕對會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