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依舊在戰場上空呼嘯,卷著塵土與硝煙的氣息,仿佛在為這場慘烈的戰鬥而嗚咽。
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戰場的死寂,總部首長和王賀以及其他幾個軍長、軍醫幾乎同時趕到現場。
王賀一下機,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大步流星地朝著林川走去。
他的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手指著林川,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林川,你看看你乾的好事!把這場比賽搞成什麼樣子了?這是對抗賽,不是生死決鬥!你怎麼能任由他們打成這樣?”
總部首長也皺著眉頭,神色凝重地跟了過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擔憂與不滿:“林川,你這次的做法確實有些過了。戰士們的安危是我們必須要考慮的,怎麼能讓他們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其他幾位軍長也紛紛點頭,臉上滿是嚴肅的神情。
林川神色平靜,不慌不忙地看著眾人,目光從王賀、總部首長以及其他軍長的臉上一一掃過,淡淡地回複道:“各位首長,難道,這不正是你們想看到的結果嗎?”
眾人聞言,皆是一怔。
我們想要的結果?
我們什麼時候說過要看到這樣慘烈的結果了?
王賀聽到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什麼話?我們想看到的是一場安全、有序的對抗賽,可不是這樣近乎瘋狂的廝殺,你看看他們,都傷成什麼樣了!”
林川微微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直視著王賀的眼睛,繼續說道:“軍長,我不明白你們說的安全,有序的是什麼意思?”
“這是特種兵的戰場!特種部隊,不是常規部隊。”
“他們要未來真是要麵臨的戰場,本身就充滿危險,更不會有序!”
“我們組建特種部隊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應對未來更加殘酷的戰爭嗎?這就是特種兵未來隨時要麵臨到的逆境。”
“如果在賽場都做不到,未來在更加殘酷的真實戰場呢?敵人可不會因為我們的傷痛就手下留情。”
王賀還想說什麼,卻是被總部首長舉手阻止。
看著林川,總部首長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眉頭卻依舊緊皺:“話雖如此,但這場麵實在是太失控了,這些都是好兵,培養出來,實屬不易。這要是真出了問題,對國家和部隊而言,是一大損失啊!”
林川卻道:“首長,我明白您的意思。但如果不經曆這樣的考驗,我們如何知道戰士們的極限在哪裡?如何讓他們真正成長為能在戰場上獨當一麵的特種兵?”
“是,誰都怕出現意外。”
“可如果因為怕出現意外,就不練,就不打了。”
“那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以後上戰場,怕他們犧牲流血,就可以考慮不讓他們上了?”
眾人沉默了,王賀的臉色也漸漸緩和下來。
他微微歎了口氣:“你啊,總是這麼固執,但不得不說,你的想法也有道理。”
總部首長微微一歎,“問責和解釋,晚點再說吧,先看看他們是什麼情況,有沒有危險。”
說著,一眾首長目光看向戰鬥的九人。
看到他們身上那肉眼可見、觸目心驚的傷口,一個個都不忍直視。
難以想象,他們受傷這麼重,是怎麼強忍下來的。
總部首長快步走到受傷的戰士們身邊,先是查看了李昊的傷勢。
隻見李昊鼻梁骨斷裂,麵部多處骨折,眼眶淤青腫脹,幾乎無法視物,首長眉頭皺得更深了,眼中滿是心疼與關切,輕聲詢問:“怎麼樣,還能撐住嗎?”
李昊虛弱地點點頭,強忍著疼痛說道:“沒事,首長,我能行。”
接著,首長又來到唐林身旁。
首長輕輕拍了拍唐林的肩膀,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孩子,受苦了。”
唐林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不苦,首長。”
隨後,首長看向陸小柔與蘇梅:“你們倆丫頭,太讓人心疼了。”
說著,看著三人,好奇的問道:
“孩子們,你們為什麼要這麼拚呢?難道就不怕死,不怕痛嗎?”
眾人和監控畫麵外的所有觀眾也都是一臉好奇,在他們看來,該拿的獎項也都拿了,不差這一個,沒必要拿命來搏。在大家以為他們會說什麼為天狼和榮譽而戰的時候。
唐林平靜的回答道:“因為隊長沒讓我們輸!”
十分簡單又意外的一句話,現場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愣住了。
首長們眼中閃過一絲震撼,他們沒想到唐林給出的是這樣的回答。
在他們的認知裡,戰士們拚搏或許是為了榮譽,為了集體,可唐林這句質樸又有力的話語,卻讓他們明白,這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信念,一種絕不認輸的倔強。
對唐林來說,從踏入天狼部隊的那一刻起,輸這個字就被他從字典裡抹去,無論麵對怎樣的困境,無論承受多大的傷痛,隻要隊長沒讓他倒下,隻要還有一口氣,他就絕不會倒下!
這是需要何其大的信念和勇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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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部首長看了林川一眼,林川隻是回以憨憨一笑。
再看回唐林,首長再次輕輕拍了拍唐林的肩膀,笑道:“孩子,你的隊長,會為你驕傲的,我們這些人,也為你驕傲!”
說完,看向蘇梅,微笑道:“你們呢?女兵同誌。”
“這次對抗賽,你們幾個女兵的表現,著實讓我們這些大男人都汗顏。”
蘇梅的聲音帶著幾分堅韌:“根本原因,就是想證明我們女兵不比他們男兵差!”
觀眾們先是一陣驚愕。
一直以來,在以男性為主導的特種兵領域,女兵們承受著更多的質疑與壓力,蘇梅就是要用行動告訴所有人,女兵一樣能在戰場上綻放光芒,一樣能扛得起使命與責任,她們不比男兵差分毫。
首長們紛紛點頭,眼神中滿是讚許。
“好!巾幗不讓須眉!你做到了!”
總部首長肯定的說道。
然後看向最後一人,陸小柔:“你呢陸小柔同誌,也是跟蘇梅同誌一樣嗎?”
陸小柔一臉呆萌的搖頭,然後認真地回答道:“隊長答應過我,打贏了,有榴蓮吃!”
這突兀又可愛的回答,讓現場氣氛瞬間變得輕鬆起來,原本凝重的氛圍被打破。
首長們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笑出聲來,觀眾們也爆發出一陣哄笑,笑聲中滿是對陸小柔的喜愛。
誰能想到,在這激烈殘酷的戰場上,陸小柔心中還有這樣簡單又純粹的目標。
“哈哈哈……”
總部首長大笑起來:“好好好!你這孩子,有意思!”
“這樣,不僅你隊長獎勵你榴蓮吃,官方這邊,也給你獎勵三百斤榴蓮,讓你以後都吃個夠,好不好?”
陸小柔剛想說好,卻是看到林川那淩厲的眼神掃過來,趕緊委屈的搖頭道:“不好。”
“隊長說,榴蓮太臭,要照顧一下其他不吃榴蓮的戰友。”
總部首長:“……”
其他人:“……”
觀眾:“……”
現場因為陸小柔的回答安靜了那麼一會兒後,便是爆發出陣陣笑聲。
………………
軍醫們忙前忙後,仔仔細細地為受傷的戰士們進行詢問和檢查。
一番忙碌後,主軍醫神色凝重地來到總部首長麵前,清了清嗓子,開始彙報:“首長,情況是這樣的。唐林左手骨折,手臂上有多道深可見骨的劃傷,額頭還有一處嚴重的撞擊傷,傷口已經開始腫脹淤血。”
“陸小柔的雙臂和雙腿都有大麵積的撕裂傷,右肩脫臼,而且身上還有多處淤青,肋骨疑似有輕微骨裂。”
“蘇梅的肋骨斷了三根,腹部遭受了重擊,有內出血的跡象,同時她的頭部也有挫傷,傷口還在滲血。”
說到聯盟這邊,軍醫頓了頓,接著說道:“李昊鼻梁骨斷裂,麵部多處骨折,眼眶淤青腫脹,幾乎無法視物,手臂和背部也有多處劃傷。”
“袁山的額頭有一道長長的口子,傷口深達顱骨,一隻耳朵撕裂,腹部也有嚴重的踢打傷。”
“曾家傑的手臂骨折,其他的傷口已經感染發炎,腿部有多處造成了嚴重的軟組織挫傷。”
“其他三人,一人手臂骨折,肋骨斷了兩根,一人鼻梁斷裂,內臟有不同程度的挫傷;最後一人腿部骨折,腰部也受到了重創,幾乎無法行動。”
總部首長和各到場的軍長們聽完,臉上的表情愈發凝重,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這他媽最低的都是骨裂啊!
一眾首長又是一臉陰沉的看向林川。
林川隻是淡淡無所謂的攤攤手,“這不是命還在嘛。”
“應該是能令人開心的結局,不是嗎?”
眾人:“……”
總部首長趕緊下令:“快,將他們帶回去治療。”
然而,天狼這邊,卻被林川喝住。
林川麵無表情地丟給唐林、陸小柔、蘇梅三人一個醫藥包,極為冷漠地說道:“自己的外傷,自己解決。”
三人明白林川的意思,吃完蛇後,也稍微恢複了一點點體力,掙紮著打開醫藥包,拿出裡麵的消毒液以及縫合針線。
軍醫看到這一幕,快速反應過來,趕緊開口阻止:“不行,他們傷得太重了,不能讓他們自己處理傷口,這樣會感染的!”
總部首長和各軍軍長也紛紛勸說:“對抗賽結束了,林川,你沒必要還對他們這麼嚴格,他們現在已經非常極限,非常不錯了。”
林川卻冷冷地回道:“如果這是敵後戰場,會有軍醫這麼快來給他們處理傷口嗎?他們必須學會在最艱難的情況下自救。”
“否則,等到軍醫過來,他們早就因為傷口感染或者流血過多犧牲了!”
“特種兵,必須要學會在任何環境下,處理好能夠讓自己致命的傷口,時刻保存有戰鬥力,防止有敵人再次出現!”
說完,不等軍醫和首長們反駁,冷聲喝道:“唐林、陸小柔、蘇梅,怎麼還不開始?耳朵都他媽聾了嗎?”
三人聞言,沒有任何猶豫,趕緊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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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林左手骨折,整個人疲憊不堪,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議。
他用顫抖的右手艱難地拿起消毒液,手臂因過度勞累而止不住地哆嗦,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腳下的土地上。
他強撐著將消毒液倒在傷口上,本該劇痛難忍的瞬間,他卻沒有太多感觸,隻是機械地完成動作。
緊接著,他拿起縫合針線,線在他那因疲憊而不受控製的手中晃來晃去,幾次才勉強穿進針孔。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縫合傷口,每一針都像是在與身體的極限做鬥爭,動作遲緩且艱難,可他的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堅韌,沒有絲毫退縮。
陸小柔渾身血跡斑斑,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爛爛。她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和塵土,顫抖著拿起消毒液,由於長時間的戰鬥和疲憊,她的動作顯得極為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