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地麵上的林川猛踩刹車,皮卡在慣性作用下橫移兩米。
最近的一發火箭彈在五米外爆炸,破片叮叮當當打在改裝過的車門上。
後視鏡裡,狐狸蒼白的臉被接連不斷的爆炸映得忽明忽暗。
“刺客,你他娘的還是人嗎?”狐狸仿佛都已經忘了疼痛,忍不住的吐槽道。
"我可以不是!"林川突然急轉衝進乾涸的河床,直升機被迫降低高度追擊。
當儀表盤紅燈開始閃爍油量警報時,他露出森然冷笑——這個角度,對方正好背對升起的滿月。
tac50的槍口從車窗探出,月光在膛線上流動如水銀。
林川扣下扳機的瞬間,飛行員在耳機裡聽到的最後聲音,是旋翼軸承斷裂的金屬哀鳴。
失控的直升機像被無形巨手抓住尾翼,旋轉著撞向峽穀岩壁。
爆炸的火球騰起百米高時,皮卡正從漫天飛舞的鋁合金碎片中穿行而過。
副駕駛上,狐狸被衝擊波震醒的刹那,看見林川側臉沾染的機油與血跡在火光中如同惡鬼紋身。
兩百公裡外的指揮中心裡,黑豹雇傭兵團分隊的指揮官將直升機傳回來的衛星畫麵定格在皮卡衝出火場的瞬間。
他盯著那個模糊的駕駛座身影,慢慢捏碎了手中的咖啡杯。
"通知毒刺小隊。"指揮官擦掉掌心的血跡,"把那個東方人的腦袋帶回來見我。"
………………
林川按照狐狸說的地點,在荒漠中疾馳兩個小時後,狐狸虛弱地指向地平線上的一盞孤燈。
"那裡......"他每說一個字都像在忍受酷刑,"診所......"
林川眯起眼睛,那盞在風沙中搖曳的燈火來自一棟低矮的土黃色建築,門口掛著褪色的紅十字標誌,看起來像是戰地醫院,但四周卻詭異地沒有停放任何車輛。
"你確定安全?"
狐狸艱難地點頭:"暗號......"沙鼠要三支青黴素"......"
林川將車停在兩百米外的沙丘後,背著狐狸徒步接近。
夜視儀裡,診所四周的沙地布滿了雜亂的腳印——有人故意抹去了車轍痕跡。
"吱呀——"
生鏽的鐵門被推開時,濃烈的消毒水味混合著血腥氣撲麵而來。
昏暗的候診室裡,幾個纏著繃帶的當地武裝分子齊刷刷抬頭,手已經按在了腰間武器上。
櫃台後的絡腮胡男子用阿拉伯語咕噥了一句,林川注意到他右手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三長兩短,顯然是在有意無意的問他暗號。
"沙鼠要三支青黴素。"林川用英語說道,同時將狐狸放在臟兮兮的擔架上。
絡腮胡男子瞳孔微縮,低聲道:"後麵。"
穿過堆滿醫療廢品的走廊,儘頭的鐵門突然打開,一個穿著沾血白大褂的亞洲麵孔的女人倚在門框上。
月光從她身後的天窗灑落,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剪影。
"喲,這次送來的玩具不錯。"女人紅唇微翹,聲音像摻了蜜的毒藥。
她看起來三十出頭,栗色卷發隨意紮在腦後,手術服領口敞開的兩粒紐扣露出鎖骨處的蛇形紋身。
林川的肌肉瞬間繃緊——那條蛇的七寸位置,有個微型注射器圖案。
"彆緊張,小帥哥。"女人笑著轉身,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危險的節奏,"再耽擱的話,你的小夥伴就要去見上帝了。"
手術室比想象中乾淨得多,無影燈下整齊排列著各種精密器械,牆角冰櫃裡甚至放著幾袋稀有血型的血漿。
女人戴上橡膠手套的動作優雅得像在參加晚宴,但下刀時卻快準狠得令人心驚。
"貫穿傷合並感染,左腿截肢處壞死......"她邊手術邊哼著歌,突然轉頭衝林川眨眨眼,"要不要來點音樂?肖邦還是莫紮特?"
林川抱臂靠在牆上,目光掃過手術台下的暗紅色痕跡:"你經常救黑蠍子的人?"
黑蠍子武裝是龍焱基地對外的名稱。
跟黑豹傭兵團一個道理。
手術刀在空中劃出銀亮的弧線,女人頭也不抬:"我隻救付得起錢的人。"北約製式,黑豹傭兵團最近很愛用這個。"
林川瞳孔微微一縮。
女人將彈頭丟進托盤,發出清脆的"叮"聲:"你們黑蠍子武裝,能躲過黑豹雇傭兵的追殺......"
她突然貼近林川,帶著血腥味的氣息噴在他耳畔,"看來,的確有點水平。"
"你怎麼知道我們與黑豹的矛盾?"
女人後退兩步,舉起沾血的手套作投降狀,笑容卻更加嫵媚:"再給我兩天時間......"
她故意拉長聲調,"你在外麵放個屁,我都能知道是什麼味道。"
林川:“……”
手術持續了四小時。當晨光透過天窗時,女人摘下口罩,露出疲憊卻滿足的表情:"活了。"
她遞給林川一支煙,"不過你們最好天黑前離開,最近診所周圍總有禿鷲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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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能保證你在我這間屋子裡是安全的。”
“但出了屋子,我可就不敢說了。”
林川接過煙,在指尖轉了一圈——過濾嘴上有個細小的針孔。
"怎麼稱呼?"他假裝沒發現異常,將煙叼在嘴裡卻不點燃。
"叫我醫生就行。"女人突然伸手替他整理衣領,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喉結,"或者......姐姐也可以。"
病床上的狐狸突然咳嗽起來,林川趁機後退兩步:"醫藥費?"
女人輕輕一笑,指了指狐狸,“他知道。”
說著,女人從白大褂口袋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麵寫著一串坐標:"這個給你們,黑豹最近活動倒是挺頻繁的,或許,你要找的人或者東西,會在這個坐標區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