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林川的聲音打破沉默，"簽字的留下，不簽的——"
他指了指遠處的直升機，"滾蛋。"
海風吹拂著沙灘，三百多名特種兵陷入痛苦的抉擇。
國家榮譽與個人安危，哪個更重要？
林川的目光掃過華夏小隊。
唐林毫不猶豫地簽下名字，朱翰林推了推眼鏡也簽了，蘇梅幾乎是把筆戳進紙裡，而陸小柔——她簽名的動作優雅得像在寫情書。
但林川知道，那嬌小的身軀裡藏著怎樣的爆發力。
"很好。"當最後一份合同收齊時，林川點點頭，"歡迎來到地獄的第一層。"
……………………
刺骨的海風刮過沙灘，卷起細碎的沙粒拍打在三百多名特種兵臉上。
林川站在高台上，黑色麵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第一項訓練很簡單。"他的聲音通過變聲器傳出，沙啞而冰冷，"看到後麵那些圓木了嗎？每人一根，扛著跑完海岸線一圈——30公裡，5小時內完成。"
台下瞬間炸開了鍋。
"30公裡？還扛著圓木？"
"在沙灘上跑？開什麼玩笑！"
"平地跑30公裡5小時都夠嗆，這可是軟沙地啊！"
林川冷眼看著各國特種兵的抗議，等嘈雜聲稍減才繼續道："完不成的，每超一分鐘扣1分。現在，去拿你們的"夥伴"吧。"
唐林眯起眼睛望向遠處的圓木堆。
那些木頭每根長約兩米，直徑約三十公分，按照他的經驗，重量應該在25公斤左右。
在平地上扛著跑30公裡已經夠嗆，在鬆軟的沙灘上——他低頭踩了踩腳下至少陷下去2公分的細沙——這簡直是折磨。
蘇梅啐了一口："媽的，比當初老大對我們的訓練還狠！"
"列隊！取圓木！"教官的吼聲打斷了唐林的回憶。
各國特種兵迅速向圓木堆跑去。
唐林剛要邁步，卻被一個冰冷的聲音叫住。
"華夏小隊，站住。"
林川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他們麵前，麵具下的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你們四個，"他指了指海麵，"扛浸濕的。"
沙灘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震驚地看向這邊。
"什麼？！"蘇梅第一個炸了，"憑什麼？"
林川慢悠悠地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女兵："就憑我是總教官。"
"這不公平！"蘇梅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濕木頭比乾的至少重一倍！"
"公平？"林川突然笑了，笑聲像是砂紙摩擦，"戰場上敵人會跟你講公平？"
他轉向所有人大聲道："都看好了！華夏不重視這次集訓，居然派女兵來湊數！這是對他們的懲罰！"
沙灘上響起一陣竊笑。鷹醬和倭國的隊員毫不掩飾幸災樂禍的表情，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嘿，華夏人，要不要我們幫你們的女兵扛木頭？"一個身高近兩米的鷹醬大兵故意用蹩腳的中文喊道，引起同伴一陣哄笑。
倭國小隊的山本一郎陰笑著對同伴低語："待會兒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唐林臉色鐵青，卻攔住了要衝上去的蘇梅："執行命令。"
"可是隊長——"
"執行命令！"唐林的聲音不容置疑。
林川滿意地點點頭："聰明的選擇。要麼扛濕木頭，要麼——"他故意拖長音調，"全隊扣100分，滾蛋回家。"
華夏四人走向海邊時，身後傳來陣陣嘲笑。
"看那兩個小妞，待會肯定哭鼻子！"
"華夏沒人了嗎？派女人來丟臉！"
"我賭他們撐不過十公裡！"
蘇梅氣得渾身發抖，陸小柔卻依舊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甚至還哼起了小曲。
"小柔，"唐林低聲道，"待會實在撐不住就說，我和翰林幫你分擔。"
陸小柔眨了眨大眼睛："唐隊~人家沒那麼弱啦~"
說著，她第一個跳進海裡，輕鬆扛起一根被海浪浸泡許久的圓木。
那木頭一出水，唐林就暗叫不好——浸透水的木頭重量至少增加了百分之八十。他估算現在每根得有45公斤左右，幾乎是其他隊伍的兩倍。
四人扛著滴水的圓木回到沙灘時，其他國家的特種兵已經陸續出發了。
林川站在吉普車旁，手裡把玩著一把步槍。
"計時開始。"他看了眼手表，"祝你們"玩"得愉快。"
吉普車轟鳴著衝了出去，揚起一片沙塵。
老鼠坐在副駕駛，回頭衝華夏四人咧嘴一笑，金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總教官，一下子給他們加這麼大的重量，他們能扛得住嗎？"
老鼠回過頭，神情變得有些擔憂起來。
林川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放心吧，我練出來的兵，我了解。越是高壓，越能爆發出更大的潛力。"
老鼠忍不住罵道："總教官，你真是個變態。"
"我很期待，等他們知道最後這樣"照顧"他們的總教官是和曾經練他們的是同一個人，會是什麼表情哈哈哈。我猜，他們可能會拿槍把你突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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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哼道："等他們通過考核再說吧。"
"走！"唐林低吼一聲，四人同時邁步。
沙灘跑步本就艱難，鬆軟的沙地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小腿肌肉很快就開始抗議。
而肩上45公斤的濕木更是壓得人喘不過氣，水不斷從木頭中滲出，浸透了四人的作訓服。
前五公裡還算順利。
華夏小隊保持著穩定的節奏，四人排成一列，唐林打頭，朱翰林斷後，兩個女兵在中間。
陸小柔的腳步輕盈得不可思議，仿佛肩上扛的不是浸水圓木而是一根羽毛。
"小柔，你沒事吧？"朱翰林有些擔憂地問。
陸小柔甜甜一笑："翰林哥放心把~人家平時逛街能走一整天呢~"
蘇梅啐了一口："省點力氣吧，這才剛開始。"
八公裡處，第一波挑釁來了。倭國小隊故意放慢腳步，等華夏四人接近時，山本一郎突然一個踉蹌，肩膀上的圓木狠狠撞向陸小柔。
"小心！"唐林大喊。
陸小柔卻像背後長了眼睛，輕盈地一個側身，山本的圓木擦著她的衣角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