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穿過黑暗望向遠處的倉庫和廁所。
“團長,您還不休息?”老鼠推門而入,手裡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林川沒有回頭:“你覺得今天死了四個人,會不會太過了?”
老鼠咧嘴一笑,露出兩顆標誌性的門牙:“在非洲那次,您可是讓新兵在雷區裡找水喝。相比之下,今天已經很溫柔了。”
林川接過咖啡,麵具下傳來一聲輕哼:“那不一樣。那些是傭兵,這些是國家培養的特種兵。”
“雖然不是我們華夏的,但畢竟也都是正規軍。”
“但您說過,真正的戰場比這殘酷百倍。”老鼠靠在窗邊,順著林川的目光望去,“再說了,淘汰率才20,比您在天狼時定的標準低多了。”
林川微微一歎,“可能太久沒練過正規軍,心有些軟了吧。”
沉默片刻,突然問道:“咱華夏那幾個人怎麼樣?”
“嘿,您果然最關心老部下。”
老鼠擠眉弄眼,“唐林那小子倒是有點膩的風範,朱瀚文腦子轉得快,兩個女兵更是個頂個的狠角色——特彆是那個陸小柔,睡廁所還能笑得出來。”
林川嘴角微微上揚:“廁所收拾得如何?”
“按您吩咐,特意選了最臟的那間。”
老鼠做了個誇張的嘔吐表情,“我進去檢查時差點被熏暈過去——地上的汙垢結了三層硬殼,馬桶水箱裡還泡著半塊發黴的肥皂。”
“嗯。”林川點點頭,“你也去休息休息吧,四點準時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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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咧嘴一笑:“是!保證讓他們終生難忘!”
淩晨三點五十五分,1號倉庫內鼾聲如雷。
傑克四仰八叉地躺在行軍床上,口水順著嘴角流到枕頭上——他不知道的是,枕頭邊緣正爬著兩隻蟑螂,觸須掃過他下巴的胡茬。
山本一郎蜷縮成一團,日語夢囈中混著“雷區”“ak47”的單詞。金則用被子蒙著頭,偶爾抽泣兩下,顯然噩夢連連,被子下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摳著床墊縫隙裡的陳年汙漬。
唐林和朱瀚文上下鋪睡著。
“瀚文,還不睡?”唐林微微皺眉問道。
朱翰文搖搖頭,眼睛布滿血絲:“還睡不著。我在想那個總教官…”
“你也覺得像?”
“太像了。”朱瀚文推了推新帶上的眼鏡,鏡片上倒映著窗外的月光,“尤其是他站在高台上的姿勢,右肩微微前傾的習慣,跟林教官一模一樣。”
唐林眉頭緊鎖:“但聲音不對,而且…算了!睡吧,我懷疑,這群瘋子不會給我們睡到五點。”
淩晨四點,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夢鄉中時。
“轟!”
倉庫鐵門被猛地踹開,幾個圓柱形物體滾了進來,隨即噴出刺鼻的煙霧——那煙霧呈青灰色,帶著焦糊味,顆粒狀的懸浮物鑽進鼻腔就像撒了把碎玻璃。
“瓦斯!”
唐林厲聲喝道,同時一把拉起朱瀚文,“捂住口鼻!”
他的戰術背心蹭到朱瀚文的肩膀,兩人都聞到對方衣領間殘留的消毒水味——那是昨天整理裝備時噴的防蚊藥劑,此刻卻在瓦斯刺激下變得異常刺鼻。
倉庫瞬間亂作一團。
特種兵們從睡夢中驚醒,咳嗽聲、咒罵聲此起彼伏。
“咳咳…什麼鬼東西!”海豹的喉嚨像塞了團燃燒的麻布,他伸手去摸枕邊的水壺,卻碰翻了鐵盆,咣當聲驚起一片嗆人的灰霧,混合著瓦斯讓他眼前發黑。
“我的眼睛!辣死了!”
“門被鎖了!出不去!”山本一郎被煙霧逼到牆角,膝蓋撞在床角發出悶響,他含混地喊著“痛”,卻發現自己的鼻涕泡隨著咳嗽不斷破裂,在下巴上糊成惡心的白沫。
擴音器裡傳來老鼠幸災樂禍的聲音:“早安,菜鳥們!現在開始晨練!看到牆邊的木櫃了嗎?每人串好十顆珠子才能出來!計時——現在開始!”
“操!這才幾點?”
“開什麼玩笑?在這樣的環境下,讓我們串珠子?誰的眼睛能睜開啊?”
眾人瘋狂的咒罵著。
但為了能出去,一個個隻能忍著瓦斯帶來的痛苦,翻開櫃子。
果然看到裡麵有著一堆黃豆般大小的珠子和線。
海豹怒吼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粗壯的食指和拇指捏著黃豆大小的藍色珠子,指腹的老繭卡在孔洞邊緣,無論如何用力都穿不進線,氣得他將整盒珠子砸向牆壁。
玻璃珠炸開的脆響中,有幾顆彈進山本一郎的領口,讓這個矮個子日本人發出尖嘯。
唐林眯著被瓦斯刺激得流淚的眼睛,看到角落裡確實有幾個木櫃。
他貓著腰衝過去,一腳踹開櫃門——裡麵的珠子大小不一,透明的珠子內部有氣泡,孔洞被擠壓得偏心;
紅色珠子表麵塗著防滑塗層,在汗水浸泡後變得黏膩難握。
他抓起幾串珠子和線扔給隊友,發現線尾早已被磨出毛邊,在瓦斯刺激下,指尖的觸覺變得遲鈍,捏著線的手就像戴著厚手套。
“艸!根本沒法看清楚啊!!”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金屬,左手護著好不容易攢夠的紅色珠子,右手摸索著穿線,每穿一顆都要屏住呼吸,生怕一個哆嗦就讓珠子滑落。
廁所這邊,陸小柔和蘇梅的情況更糟。
狹小的空間讓瓦斯濃度更高,陸小柔的鼻腔裡像塞了團燃燒的棉花,每一次吸氣都伴隨劇烈的刺痛。
她的靴在瓷磚上打滑,膝蓋重重磕在馬桶邊緣,卻死死攥著從木箱裡搶出的透明珠子——這些比倉庫裡更小的珠子孔洞細如針眼,即使在平時都需要借助放大鏡。
蘇梅已經第三次扯斷魚線,指甲在掌心掐出四道血痕,當第七顆珠子穿過時,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身體前傾的瞬間,剛穿好的珠子串從指間滑落,散落在滿是汙水的地麵上,幾顆珠子滾進便池邊緣的裂縫裡,沾著褐色的汙垢。
“艸!”蘇梅的罵聲裡帶著哭腔,卻見陸小柔已經趴在地上,用戰術筆的筆帽逐個將珠子撥到一起。
她的右臉頰蹭到了不知哪來的汙漬,卻仿佛感覺不到,隻是將珠子按顏色分類碼好:“先穿白色,孔洞比透明的大0.5毫米。”
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手上動作卻不停,即使手指被瓦斯刺激得發抖,依然能精準地將細線穿過微小的孔洞。
倉庫內,場麵一片混亂。
傑克的大手根本捏不住小珠子,急得直撞牆,濃眉下的藍眼睛腫得隻剩一條縫,突然發現血從指縫流出——
他捏碎了一顆黑色珠子,鋒利的碎玻璃紮進掌心,卻因缺氧出現低血糖症狀,眼前一陣陣發黑,栽倒在木櫃上,額頭撞出的血滴在珠子上,反倒讓孔洞變得容易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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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克!這珠子太小了!”海豹怒吼著,突然搶過金已經穿好的珠子串——金的珠子上還沾著他咳出的涎水,“謝了,棒子!”
“西八!還給我!”金哭喊著撲上去,被海豹一巴掌扇飛,後腦勺撞在鐵皮櫃上發出“咚”的悶響,眼淚混著血絲從眼角流出。
山本一郎突然陰笑著踢翻了身旁的珠子盒:“八嘎!大家都彆想完成!”
卻被唐林一把揪住衣領,兩人貼近時,唐林聞到對方領口散發的汗酸混著瓦斯的辛辣味,幾乎作嘔。
朱瀚文突然喊道:“唐隊!彆管他!我發現規律了!”
他舉起幾顆顏色相同的珠子,鏡片上的水霧讓珠子邊緣模糊,“同色珠子孔洞更大!找紅色的!”
華夏小隊立刻專注於尋找紅色珠子,唐林用迷彩服衣角蘸了點水壺裡的水擦拭眼鏡,遞給朱瀚文時,兩人指尖相觸,都感覺到對方的手在發抖。
其他國家的特種兵見狀也紛紛效仿,倉庫裡頓時掀起一場“搶紅大戰”。
有人為了一顆紅珠子扭打在一起,膝蓋壓碎了散落在地的藍珠子,玻璃碎屑紮進褲腿,滲出的血把迷彩褲染成深褐色。
廁所裡,陸小柔已經穿好了八顆珠子。
她的戰術腰帶被解下,多功能工具鉗的凹槽裡卡著魚線末端,像外科醫生般精準地操作著。
蘇梅終於在第九次嘗試中穿過最後一顆珠子,手指已經腫得無法彎曲,舉著珠子串的動作像舉起一枚炸彈,指甲縫裡嵌著紫色的珠粉——那是她捏碎的一顆珠子留下的痕跡。
終於,陸小柔舉起穿好的十顆珠子:“完成了!”
幾乎同時,倉庫裡的唐林也喊道:“完成!”他的紅色珠子串上還沾著自己的血,是穿線時被毛邊劃破的傷口滲出的。
老鼠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華夏的可以出來了!其他人繼續!”
鐵門開了一條縫,唐林和朱瀚文一邊劇烈咳嗽一邊衝出去,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那空氣裡帶著晨露的清甜,對比倉庫裡的瓦斯味,竟讓唐林眼眶發酸。
不遠處,陸小柔和蘇梅也從廁所裡跌跌撞撞地跑出來,兩人眼睛紅腫。
陸小柔的戰術褲膝蓋處磨出破洞,蘇梅的馬尾辮散成亂草,發間還粘著不知哪來的紙巾碎片。
“沒事吧?”唐林快步上前,聞到蘇梅身上混著瓦斯、汙水和汗水的複雜氣味,卻比任何香水都讓他安心。
陸小柔搖搖頭,剛要說話,突然指向倉庫:“聽!”
倉庫裡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和慘叫聲。
“把珠子交出來!”海豹的聲音帶著喘鳴,顯然在混戰中消耗了大量體力。
“休想!這是我...啊!”傑克的慘叫中,混著珠子碎裂的脆響。
老鼠的聲音再次響起:“友情提示,搶彆人的成品也算過關哦~”
這句話如同火上澆油,倉庫裡傳來“砰”的撞擊聲——不知是誰被撞在鐵皮牆上,聲音像敲破鼓。
“這群白癡。”蘇梅冷笑,指尖的血珠滴在戰術靴上,“永遠學不會團結。”
十分鐘後,陸續有一些國家的特種兵完成了。
但還有至少一半的在裡麵掙紮折磨著。
又過了十分鐘,裡麵的人也終於扛不住了,口吐白沫一個抽搐暈了過去。
林川這才下令讓人將他們抬出來。
然後一群醫務教官上去,給他們身上打了一針藥水,這才讓他們緩過來。
遠處的教官宿舍窗前,林川的麵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老鼠站在他身後,看著腕表上跳動的秒數,嘴角咧出殘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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