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邊防基地的宿舍樓隻剩下零星幾盞燈還亮著。
林川站在指揮室窗前，指尖的香煙在黑暗中明滅不定。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孫穎推門而入。
“老大，還沒休息？”她反手關上門，聲音壓得很低。
林川沒有回頭，目光依舊望著窗外：“傷員都安頓好了？”
“嗯，林曉曉和王雨晴的傷勢穩定，明天可以跟我們一起返程。”
孫穎走到他身旁，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操場上，幾個少年學員還在加練，月光下他們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卻又堅韌。
“這群孩子……”孫穎欲言又止。
“比你們當年強。”林川終於轉過身，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孫穎翻了個白眼：“是是是，你最會教。”
她頓了頓，正色道：“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天狼，你……要不要一起？”
林川微微搖頭：“他們還有彆的訓練計劃。”
孫穎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老周前兩天還問我你的消息，說新來的幾個刺頭兵沒人鎮得住。”
“他還想著你能回去幫忙一下呢嗬嗬嗬……”
“讓周玄自己頭疼去。”林川輕哼一聲，“天狼現在什麼情況？”
提到這個，孫穎眼睛一亮：“擴建了一倍！加上後勤和技術支援，現在整個基地有三百多人了。”
她掰著手指數，“新修了室內射擊場，戰術模擬室，連食堂都……”
林川微微驚訝：“速度還蠻快。那之前的核心成員呢？”
孫穎道：“還是老樣子，加上女子特戰隊，一共有四十二個人。”
“不過，他們不叫天狼中隊了，番號改成了雪狼中隊。天狼中隊改成了天狼特種大隊。我們女子特戰隊是雪狼中隊的第5突擊隊。”
她意有所指地補充，“你的辦公室一直空著，每天都有勤務兵打掃。”
林川的手指在沙盤邊緣輕輕敲擊，沉默了片刻才問：“雪狼的老營房？”
“原封不動。雪狼中隊基地，還是老地方。”孫穎的聲音柔和下來，“你養的那盆鐵線蕨，周隊每周都親自澆水。”
指揮室裡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牆上掛鐘的滴答聲。
遠處傳來少年們訓練時的低喝，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林川的眼神閃爍，似乎在密謀著陰招。
“暫時不回去了。”
“有空，我會回去的。”
“不過，你要回去告訴周玄，等我回去的時候，會以不一樣的方式回去。”
“讓他做好準備。”
“不一樣的方式？”孫穎一怔。
林川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孫穎：“……”
孫穎看著他側臉剛毅的線條，突然說道：“其實……那些孩子已經比大多數特種兵都強了。”
“還不夠。”林川望向窗外，月光下秦銳正在指導葉雨調整格鬥姿勢，“真正的戰場，比他們想象的更殘酷。”
“不過，他們還有時間。等他們真正能出師的時候，你就能看到他們的恐怖！”
孫穎不再多言，兩人靜靜站在窗前，看著少年們揮汗如雨的身影。
夜風裹挾著潮濕的草木氣息湧入房間，帶著雨林特有的生機與危險。
第二天。
晨霧籠罩著邊防基地，停機坪上的武裝直升機旋翼緩緩轉動，吹散了地麵的落葉。
孫穎背著戰術背包，站在舷梯旁，目光複雜地看向林川。
“老大，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她的聲音幾乎被引擎聲淹沒，“天狼的兄弟們都很想你。”
林川雙手插在作戰服的兜裡，晨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