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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前麵那片鹽堿地,就是邊境線了。”
哨兵指著西北方向,那裡的地平線上泛著一層詭異的灰白色,“過去之後,會有人接應你。暗號是‘沙棗熟了’,回令‘該釀酒了’。”
林川點點頭,從戰術箱裡取出一把改裝過的usp手槍,藏在長袍內側的槍套裡,又摸出幾顆特製的煙霧彈塞進靴筒——這些是他唯一的防身武器。
“一路順風。”哨兵看著他走向鹽堿地的背影,低聲說了一句。
風沙裡,那個穿著長袍的身影很快就縮成一個小黑點,仿佛要被這片荒蕪的土地吞噬。
鹽堿地的地麵像結了一層硬殼,踩上去嘎吱作響。
月光被沙塵過濾後,變得昏黃而朦朧,隻能勉強看清前方五十米的路。
林川的腳步很輕,每一步都踩在風蝕形成的凹陷處,避開可能發出聲響的鹽殼。
他的呼吸很穩,哪怕風沙灌進嘴裡,也隻是微微側頭吐出,目光始終鎖定著西北方向的界碑——
那是用一塊風化的岩石充當的,上麵沒有任何標記,卻在龍焱的地圖上被標為“紅線”。
越靠近邊境線,空氣裡的氣息就越複雜。
除了風沙的乾燥味,還隱約能聞到硝煙和機油的味道——那是中東特有的,屬於戰爭和混亂的氣息。
淩晨三點,林川終於走到界碑前。
他蹲下身,用手指摸過岩石表麵的刻痕——那是龍焱的士兵留下的暗號,代表“安全,可通行”。
穿過界碑的瞬間,風的方向變了。
從華夏境內的乾燥冷風,變成了帶著熱浪的沙漠風,裹挾著遠處隱約的槍聲和發電機的轟鳴。
他沒有立刻前進,而是趴在沙地裡,耳朵貼著地麵聽了半分鐘——沒有汽車引擎,沒有馬蹄聲,隻有風刮過沙丘的嗚咽。
確認安全後,他才起身,朝著東南方向的黑夜裡走去。
那裡,是中東南部的腹地,也是龍焱在中東的第一個落腳點,更是血狼傭兵團的核心基地。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他終於看到了零星的燈火——那是邊境線上的一個無名小鎮,土黃色的泥屋像被風沙啃過的饅頭,東倒西歪地擠在沙丘之間。
鎮子入口處的了望塔上,一個裹著紅頭巾的哨兵正打哈欠,胸前的ak47斜挎著,槍托磕在鐵皮塔壁上發出悶響。
林川沒有直接走主路,而是繞到鎮子後方的廢棄羊圈,借著晨霧的掩護翻進了圍牆。
鎮上的集市剛有了些動靜。
幾個穿著碎花長裙的女人蹲在土路邊,麵前擺著堆得像小山的椰棗;賣
水的卡車停在清真寺門口,司機正用鐵桶往陶缸裡灌水,水珠濺在滾燙的地麵上,瞬間就蒸騰成白霧。
林川走到一家掛著“汽修”招牌的鋪子前。
鋪子老板是個瘸腿的中年人,正蹲在車底下擰螺絲,露出的後頸曬得像塊老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