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a市。
夜幕下的城市依舊喧囂,霓虹閃爍,車水馬龍,將白日的忙碌延續至深夜。
在這片繁華之下,暗流卻以更隱蔽的方式湧動。
城西,濱江小區附近的一家24小時便利店。
穿著黑色連帽衫的影三站在貨架前,看似在挑選商品,眼角的餘光卻透過擦拭得一塵不染的玻璃窗,牢牢鎖定著馬路對麵那個中檔小區的大門。
他已經在這裡“偶遇”了三天,摸清了保安換班的時間、小區車輛進出的高峰,以及那幾個看似尋常卻角度刁鑽的治安攝像頭。
“先生,需要幫忙嗎?”店員的聲音帶著一絲倦意。
影三收回目光,隨手拿了一瓶礦泉水和一份關東煮,走到收銀台前。
他付的是現金,動作不快不慢,帽簷壓得很低,避免與櫃台上的攝像頭有正麵接觸。
離開便利店後,他並沒有走向濱江小區,而是拐進了旁邊一條燈光昏暗的小巷,迅速消失在錯綜複雜的後街網絡中。
幾分鐘後,他出現在一棟老舊居民樓的頂層天台。
這裡視野開闊,恰好能避開大部分監控,又能遠遠觀察到濱江小區蘇晴家所在那棟樓的單元門。
他掏出那個經過反監聽處理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說。”電話那頭是張建軍壓抑的聲音。
“蘇晴,神經外科副主任醫師。住濱江小區7棟2單元1101。已婚,丈夫是中學教師,有一個女兒在上幼兒園。”
影三的聲音毫無起伏,像在念一份枯燥的報告,“她生活規律,早上七點出門,晚上六點左右回家,周末偶爾值班。安保措施常規,小區監控,單元樓門禁。暫時未發現異常保護力量。”
“就這些?”張建軍的聲音帶著不滿,“這些信息我都能查到!關鍵是‘林默’!從她嘴裡問出什麼沒有?”
“沒有直接接觸。”影三冷靜地回答,“風險過高。她的人際關係簡單,同事、病人、家屬。近期沒有與可疑人員接觸的記錄。”
“我排查了她近三個月的通話記錄和社交媒體,沒有發現與‘林默’或滇緬邊境相關的信息。”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隻能聽到沉重的呼吸聲。
顯然,張建軍對這個結果極度失望。
“影三大人,丸山大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張建軍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焦躁,“蘇晴這條線如果走不通,我們必須另想辦法。”
“軍方係統進不去,就從其他邊緣入手。‘刺客’當年在滇緬邊境活動,不可能隻救了一個人。”
“查同期在那片區域活動的無國界醫生、誌願者、甚至當地的向導!總有人會記得‘林默’這個名字!”
“我知道。”影三的目光依舊盯著遠處的窗戶,“我已經在篩選五年前滇緬邊境衝突期間的公開報道和非官方記錄。需要時間,而且不能保證一定有收獲。”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張建軍幾乎低吼出來,“總部那邊一天催三次!你必須……”
“嘟—嘟—嘟—”
影三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電池卸下。
他不需要聽對方的抱怨和施壓。
任務必須完成,但更重要的,是保證自身的安全和隱蔽。
他有一種直覺,這片土地的寧靜之下,隱藏著極其敏銳的觸覺,任何過線的舉動都可能引來滅頂之災。
他再次舉起微型望遠鏡,看向蘇晴家的窗戶。
燈光還亮著,隱約能看到人影晃動。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華夏家庭。
“林默……刺客……你到底是誰?”影三在心中默念,眉頭緊緊皺起。
這條線,似乎比想象中更難挖掘。
與此同時,a市國家安全局。
趙峰揉著發脹的太陽穴,盯著大屏幕上錯綜複雜的關係圖。
中間是“影三”的頭像,周圍延伸出多條線,連接著“張建軍”、“地下停車場”、“加密通訊”、“東京”、“木藤”等關鍵詞。
另一塊屏幕上,則顯示著“刺客”、“軍方”、“滇緬邊境”等模糊的標簽,這些標簽與影三的偵查行為之間,還缺少一個決定性的連接點。
“趙隊,我們對張建軍的監控還在繼續。”
“他最近活動頻繁,多次使用未經報備的通訊設備,聯係對象無法追蹤,應該是使用了高級彆的加密手段。”
一名技術人員彙報,“但他很警惕,沒有再進行線下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