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國辦公室裡的決絕，如同燒紅的烙鐵，在林川的生命軌跡上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記。
軍裝已褪，標識已交，那個曾經代表著國家利刃的“刺客”，此刻已將所有身份剝離，隻剩下最原始、最純粹的一個——複仇者，哥哥。
他沒有返回那個空蕩蕩的老家小院，那裡隻剩下回憶和刺痛。
也沒有聯係任何可能與軍方有關的舊部，他留下的那句話——“個人行為，與華夏部隊，再無任何瓜葛”——
不是說說而已。
他需要一條完全獨立、無法追蹤的路徑，直插東京心臟。
離開軍區後，林川的身影消失在西南邊陲錯綜複雜的城鎮網絡中。
他利用係統空間中常備的現金和偽造證件部分來自係統兌換，部分來自以往任務的儲備），
在黑市更換了數套行頭，從衣著到氣質，徹底融入了邊境地帶魚龍混雜的環境。
他來到了一個靠近海岸線，以走私和偷渡聞名的小漁村。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魚腥味和海水鹹濕的氣息，破舊的碼頭隨著渾濁的海浪輕輕搖晃，幾艘看起來飽經風霜、油漆剝落的漁船停泊著。
通過特定的暗號和一筆不菲的現金，林川聯係上了一個綽號“老鬼”的蛇頭。
老鬼皮膚黝黑粗糙，眼神精明而警惕，在這條道上混了幾十年，深知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去那邊？”老鬼叼著劣質卷煙，上下打量著林川。
這個年輕人身上有種讓他脊背發涼的冰冷氣息，不像尋常偷渡客。
“嗯。”林川言簡意賅，將一個沉甸甸的信封推過去，“最快，最安靜的路。”
老鬼掂量了一下信封的厚度，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滿意，但隨即又皺起眉：“最近風頭緊，那邊查得嚴，常規路線風險大。”
“走非常規的。”林川語氣沒有任何波動，“我不需要你送我上岸，靠近外圍海域，我自己下去。”
老鬼愣了一下，深深看了林川一眼，最終點了點頭：
“明白了。三天後，晚上十點，碼頭最東邊那艘‘海鷗號’。”
三天時間，林川沒有浪費。
他在漁村附近荒僻的海岸線反複下水，適應著冰冷的海水和暗流，利用係統空間裡兌換的高能壓縮食物和營養液維持體能，並將身體狀態調整到巔峰。
同時，他意識沉入係統界麵。
他沒有吝嗇，利用剩下的積分，開始了瘋狂的兌換。
【高級潛水套裝自適應環境）】：兌換！不僅包括完全靜音的水下推進器、長效供氧係統，更具備一定程度的光線扭曲和熱信號屏蔽功能，足以避開大部分常規水下監測。
【細胞活性增強劑時效72小時）】：兌換！能在極端環境下維持細胞活力，抵抗水壓、低溫和疲勞，確保他在長途潛泳後仍能保持最強戰鬥力。
【環境擬態作戰服】：兌換！材質特殊，能根據周圍環境細微調整顏色和紋理，在複雜都市環境中提供極佳的隱蔽效果。
【多功能戰術目鏡增強型）】：兌換！整合夜視、熱成像、數據鏈接連接他自行準備的加密設備）、簡易測距和威脅標記功能。
【納米級易容麵具及配套身份】：兌換！係統提供的黑科技，能完美改變麵部輪廓和膚質細節，配合早已準備好的、經得起初步查驗的倭國本土身份證明護照、駕照等）。
【高爆炸藥塑膠、微型）】、【特種合金軍刺】、【定製版消音手槍及特種彈藥】……
一係列殺人毀物的利器，被林川麵無表情地逐一兌換，存入係統空間。
他計算著每一步可能遇到的困難，並為此準備著最冷酷的解決方案。
第三天夜晚，海風帶著刺骨的涼意。
天空陰沉，沒有月光，隻有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著礁石。
林川如約來到碼頭東側。
“海鷗號”是一艘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老的鐵殼漁船，船身布滿了鏽跡和貝類附著物，散發著柴油和腐魚混合的氣味。
老鬼已經在船上，另外還有兩個沉默寡言、皮膚黝黑的船員。
“走吧。”老鬼沒有多話，示意林川上船。
發動機發出沉悶的轟鳴，打破了夜的寂靜。
“海鷗號”像一頭衰老的海獸，緩緩駛離碼頭，融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船艙內狹小潮濕，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氣味。
林川獨自坐在角落，閉目養神，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
他的呼吸平穩悠長，仿佛與船艙的搖晃融為一體，但內心深處，冰冷的殺意如同海底的暗流，在寂靜中洶湧澎湃。
曉曉……等著哥。
漁船在海上航行了將近兩天。
期間遇到過一次倭國海保的巡邏艇，老鬼經驗豐富，提前轉向，利用一片礁石區和夜色掩護，有驚無險地避開。
第二天深夜，老鬼走進船艙，低聲道：“到了，不能再近了。前麵就是他們的主動聲呐和巡邏艇密集區，從這裡下水，向東北方向，大概還有二十海裡，你能看到海岸線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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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睜開眼，眸中一片冰寒。他站起身，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他走到船尾，那裡已經放置好了他要求準備的防水包。
他迅速脫下外衣，露出裡麵早已穿好的特製潛水服。
“錢貨兩清。”林川看了一眼老鬼。
老鬼點點頭，忍不住還是說了一句：“小心點，那邊的水，吃人。”
林川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