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的安全屋內。
他同樣沒有閒著。
係統積分賦予了他超越常規科技的手段。
他兌換了一次性的、低功率的廣譜信號嗅探器,將其偽裝成普通的電子垃圾,分散丟棄在港區幾個關鍵的交通節點,包括靠近那個可疑工業園的區域。
這些嗅探器無法穿透重型屏蔽,卻能捕捉周圍一定範圍內流動的公開或低加密等級的無線電信號、手機基站握手信息甚至是一些iot設備的數據包。
通過篩選和分析這些海量的、看似無用的數據,林川試圖尋找與“醫療”、“運輸”、“異常停留”相關的蛛絲馬跡。
同時,他也在關注地下世界的情報流動。
黑貓散播出去的信息,很快通過幾個隱秘的論壇和加密聊天群,進入了林川的視野。
“東京共生……工業園……”林川看著屏幕上截獲的模糊信息,眼神微動。
這與他自己懷疑的方向不謀而合。
“看來,不止我一個人盯上了這裡。”
他心中暗道,“是竹葉青?還是其他勢力?”
無論是誰,這條線的價值得到了側麵印證。
他決定,親自去那個工業園外圍看一看,但不是以潛伏觀察的方式。
那樣效率太低,且容易被反製。
他需要更直接的數據。
深夜,林川再次變換裝扮,成了一個深夜醉酒的上班族,拎著酒瓶,步履蹣跚地遊蕩在工業園外圍的街道上。
他的“醉酒”步伐看似毫無規律,卻巧妙地避開了幾個主要監控探頭的正麵捕捉,並且不斷將係統兌換的、米粒大小的微型震動傳感器彈射到路邊燈柱、圍牆縫隙等不起眼的位置。
這些傳感器能感知地麵傳來的特定頻率的震動,結合算法,可以大致判斷出車輛的型號、重量和行駛軌跡。
完成布置後,林川“醉醺醺”地離開,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第二天,他回收了傳感器,結合嗅探器捕獲的零碎數據,進行分析。
“車輛震動頻率與資料中那輛高權限貨車吻合……停留時間與醫療廢棄物運輸車異常停留時間重疊……區域內檢測到微弱的、特定頻率的生物信號屏蔽乾擾殘留……”
一條清晰的鏈條逐漸浮現。
那個小型工業園,極可能是木藤內部醫療或研究設施的一個中轉站或偽裝入口。
醫療廢棄物和某些“物資”或“人員”,通過這裡進行轉移和偽裝。
“找到你了。”林川眼中寒光一閃。
雖然還不是曉曉被關押的確切位置,但這無疑是一條能摸進木藤內部的重要血管。
他需要想辦法,沿著這條“垃圾線”,逆向侵入。
直接強攻工業園不明智,那裡防守必然嚴密。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東京共生醫療廢棄物處理公司”上。
相比起防守嚴密的工業園和木藤總部,這家表麵合規的公司,無疑是更好的突破口。
是時候,去拜訪一下這家公司的“夜班”工作人員了。
林川從係統空間中,取出了一套新的偽裝工具和幾樣非致命但效果卓越的“小玩意兒”。
夜幕再次降臨,東京的霓虹依舊璀璨,而在這光鮮之下,針對木藤巨獸的暗影行動,正沿著一條不起眼的“垃圾線”,悄然展開。
林川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獵手,向著“東京共生”位於郊區的車輛調度場潛行而去。
“東京共生醫療廢棄物處理公司”的車輛調度場位於一片工業區邊緣,高大的鐵絲網圍欄隔絕了內外,門口有值班室亮著燈.
但裡麵的保安正打著瞌睡,監控探頭規律地轉動著,留下短暫的盲區。
林川偽裝成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反光背心的夜班工人的模樣,如同融入夜色的陰影,悄無聲息地貼近了調度場的外圍。
他沒有選擇從正門突破,而是繞到調度場後方,這裡堆放著一些廢棄的輪胎和零件,監控覆蓋相對薄弱。
他如同靈貓般助跑、蹬踏、翻越,動作流暢而無聲,輕鬆越過了鐵絲網,落在內側的陰影裡。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消毒水和某種難以言喻的腐敗氣味混合的味道。
場地內停放著數輛印有公司標誌的廂式運輸車,大部分都沉寂著,隻有最裡麵的一輛,駕駛室亮著微弱的燈光,隱約傳來收音機播放的深夜節目聲音。
林川的目標很明確——找到車輛的行車記錄數據、運輸單據,或者直接從夜班司機口中撬出信息。
他弓著身,利用車輛的掩護快速移動,接近那輛亮著燈的車。
戰術目鏡切換成熱成像模式,確認駕駛室內隻有一個人影,似乎正在打盹。
就在他距離車輛還有十米左右時,一陣微弱的、幾乎被雨聲掩蓋的電子提示音從他隨身攜帶的微型接收器中傳出。
有情況!
林川瞬間止步,身體緊貼在一輛卡車的輪胎後,呼吸收斂。
幾乎是同時,調度場入口處傳來車輛引擎聲。
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入,沒有開大燈,如同幽靈般停在了值班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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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室的保安被驚醒,慌忙起身。
黑色轎車上下來兩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與保安低聲交談了幾句,其中一人出示了一個證件模樣的東西,保安立刻變得恭敬而緊張,連連點頭。
“不是普通警察……是公安委員會的人?還是木藤的‘赤備’?”林川眼神一凝。
那兩個風衣男沒有進入調度場內部,而是站在門口,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視著整個場地,似乎在確認著什麼。
林川屏住呼吸,將身體完全隱藏在卡車底盤的陰影下,環境擬態作戰服開始微調顏色,與周圍昏暗的環境近乎融為一體。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是例行檢查?
還是因為黑貓散播的信息或者他之前的探查,引起了木藤的警覺,從而加強了對這條線的監控?
無論是哪種,都意味著他原來的計劃必須改變。
強行接觸司機風險極高。
兩名風衣男巡視了一圈,似乎沒有發現異常,又對保安囑咐了幾句,便轉身上車,黑色轎車無聲地滑出了調度場。
值班室的保安鬆了一口氣,擦了擦冷汗,卻不敢再打瞌睡,強打著精神盯著監控屏幕。
林川沒有立即行動。他耐心地等待著,如同最有耐心的獵人。
半小時後,確認那輛黑色轎車沒有去而複返,保安的精神也開始再次鬆懈時,林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