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裡有一個很少被使用的維護接口，連接著總部地下網絡的通風係統。
這是他目前找到的，唯一一個可能避開大部分明哨暗卡，直接切入木藤內部深處的路徑。
風險極高。
通道可能年久失修，布滿傳感器，或者乾脆已經被封死。
通風係統內部結構複雜，一旦迷失，後果不堪設想。
但他沒有更好的選擇。
夜色再次降臨，林川穿上潛行服，外麵套上普通的工裝，將其他裝備妥善藏好。
他最後看了一眼屏幕上曉曉那張略顯模糊但眼神倔強的照片，這是他根據記憶讓係統模擬生成的，眼神變得無比冷漠。
"曉曉，哥來了。"
他如同幽靈般離開安全屋，消失在東京的夜色中。
向著港區那個隱藏著地下通道入口的廢棄倉庫潛行而去。
廢棄倉庫位於港區邊緣，靠近海岸線，周圍一片荒涼。
海風帶著鹹腥氣，吹動著破損的窗戶，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林川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繞到倉庫背麵。
找到一個被雜物半掩著的、通往地下室的破損通風口。他小心翼翼地移開雜物，身形一縮，便鑽了進去。
通道內陰暗潮濕，布滿灰塵和蛛網。他開啟戰術目鏡的夜視和生命探測功能，確認前方沒有活物和明顯的電子信號。
根據腦海中的地圖，他沿著狹窄的通道向下行進了近百米。
終於來到了那個廢棄的物資中轉站。
這裡空間不大，堆放著一些早已鏽蝕的貨架和報廢的機器零件。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鐵鏽和黴味。
他的目光鎖定在角落裡的一個不起眼的、直徑約半米的圓形金屬蓋上。
這就是那個維護接口，連接著上方的通風主管道。
林川沒有貿然動手。
他先使用戰術目鏡附帶的微型探測頭，貼近金屬蓋進行掃描。
"蓋板內側有物理鎖栓，結構簡單，無電子連接。上方管道內有微弱氣流，檢測到標準級彆的灰塵傳感器，無熱源或運動傳感器。"探測頭傳回的數據顯示在戰術目鏡上。
情況比預想的要好。
看來木藤確實忽略了這條幾乎被遺忘的通道。
他取出特種工具組，使用微型切割工具，悄無聲息地熔斷了內部的物理鎖栓。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用力，緩緩推開了沉重的金屬蓋板。
一股更加陳腐、卻帶著某種微弱消毒水氣味的空氣從上方管道中湧出。
這條通風管道比他想象的要寬敞一些，足以讓他匍匐前進。
林川沒有猶豫，身體如同遊魚般滑入管道。
然後從內部將蓋板輕輕合上，隻留下一個極細的縫隙用於觀察。
管道內一片漆黑，隻有戰術目鏡提供的綠色視野。
他如同一條真正的毒蛇，在錯綜複雜的管道網絡中，沿著腦海中規劃好的路線，悄無聲息地向上、向著木藤總部的心臟地帶蜿蜒而行。
管道內並非毫無防備。
他遇到了幾個簡單的灰塵傳感器和氣流監測點，都被他使用工具組巧妙繞過或暫時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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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他能聽到管道下方傳來隱約的腳步聲或交談聲，那是巡邏的"赤備"隊員。
每一次，他都立刻停止動作，將身體緊貼管道壁。
【光學迷彩潛行服】啟動，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連呼吸都近乎停滯。
緊張、壓抑，以及對未知的警惕，時刻考驗著他的神經。
他不知道曉曉被關押的具體位置。
隻能根據之前獲取的信息——醫療設施的能源消耗異常、特定頻率的生物信號屏蔽區域等，大致判斷出一個方向。
他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讓他精確定位的契機。
爬行了不知多久，他經過一個通風口格柵時，聽到了下麵傳來清晰的對話聲，而且說的是中文！
"……血液樣本分析結果出來了，穩定性超出預期，適配性極佳！簡直是完美的"素體"！"一個聲音帶著壓抑的興奮。
"哼，大長老要的是絕對控製。再完美的"素體"，如果不能成為聽話的"傀儡"，也沒有任何價值。"另一個聲音比較冷靜。"最新的神經抑製劑的臨床試驗數據怎麼樣了？"
"效果顯著，但副作用也很強，可能會導致不可逆的腦部損傷。大長老的意思是，在必要的時候，可以不計代價……"
"嗯……那個女孩，意誌力確實頑強，常規手段效果有限。再觀察兩天，如果她還是不肯配合，就準備使用強效方案……"
下麵的對話還在繼續，但林川的血液幾乎要凝固了！
女孩！
血液樣本！
神經抑製劑！
完美的素體！
傀儡！
這些詞彙組合在一起，指向性再明確不過！
曉曉！
他們是在討論曉曉！
而且，他們正在對曉曉進行某種可怕的人體實驗或精神控製！
一股狂暴的殺意瞬間衝上林川的頭頂，幾乎要讓他失去理智。
他死死咬住牙關，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才勉強壓下立刻衝下去將下麵那兩個混蛋撕碎的衝動。
冷靜！必須冷靜！
他強行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衝動，不僅救不了曉曉，還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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