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縣的冬夜飄著細雪,縣衙前的空地上擠滿了百姓,王二虎舉著糖葫蘆在人群裡亂竄,糖葫蘆尖差點戳到張天奇的肚皮。他穿著新做的紅棉襖,腰間的紅褲衩被刻意藏起,卻仍在彎腰時露出一角,惹得李嬸捂嘴偷笑。
“大人,煙花什麼時候放?”黑風豹搓著凍紅的手,身後的護商隊扛著木箱,箱子裡裝著張天奇自製的“衝天炮”——其實是用竹筒和硝石搗鼓的土煙花。
“彆急,”張天奇擦著汗,鼻尖凍得通紅,“等美人到場。”
話音剛落,蘇清月穿著狐裘走來,發間彆著他送的銀簪,在雪光中閃著微光。她看著張天奇鼻尖的黑灰——那是剛才調試煙花時炸的,忽然輕笑出聲:“縣太爺這是準備炸了縣衙?”
“哪能!”張天奇慌忙擺手,卻不小心碰倒木箱,“衝天炮”滾了一地。百姓們驚呼著後退,蘇清月眼疾手快接住一枚竹筒,卻在觸到筒身時,發現上麵刻著細小的螢火蟲圖案。
“這是...?”她挑眉。
“秘密。”張天奇咧嘴笑,將竹筒重新塞進木箱,“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戌時三刻,張天奇站在臨時搭建的木台上,望著台下的蘇清月深吸一口氣。他的心跳比當年當社畜時第一次見老板還快,手心的汗把火折子都浸濕了。
“鄉親們!”他大喊,“清水縣首屆煙花大會——開始!”
黑風豹點燃引線,第一枚煙花“嗖”地升空,在夜空炸開一朵金黃的花。百姓們發出驚呼,蘇清月望著漫天火星,忽然想起幾個月前的螢火蟲之夜,嘴角上揚。
“好看嗎?”張天奇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身上帶著硝石和蜜餞的味道。
“還行。”她故意板著臉,“比螢火蟲差遠了。”
“彆急啊!”張天奇揮手,第二枚煙花升空,卻在空中“啪”地炸成兩半,火星子濺在他棉襖上,燒出個小洞。
“張天奇!”蘇清月驚呼,伸手替他拍打火苗,“你就不能找個靠譜的工匠?”
“靠譜的工匠在這兒呢!”他指了指自己,“這些煙花都是本縣瞎琢磨的,就像琢磨你一樣...”
蘇清月心跳加速,卻在他的注視下,故意挑眉:“縣太爺這是在跟本縣表白?”
張天奇的臉比棉襖還紅,他挺直腰杆,卻因緊張差點踩空木台:“是又如何?你敢答應嗎?”
周圍百姓瞬間安靜,王二虎舉著糖葫蘆大喊:“答應他!答應他!”
蘇清月望著張天奇眼底的期待,忽然湊近他耳邊:“敢,但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張天奇咽了咽口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先減肥十斤!”
全場爆發出哄笑,黑風豹拍著大腿喊:“大人!您這一身膘,十斤怕是要剝層皮!”
“殺了本縣吧!”張天奇慘叫,卻在蘇清月的笑聲中,看見她眼裡的星光——比任何煙花都要明亮。
“逗你的。”蘇清月伸手替他整理歪掉的衣領,“其實...你這樣就挺好。”
雪越下越大,張天奇忽然想起係統提示的淬體術進度,摸了摸肚皮:“其實本縣已經瘦了五斤,再給點時間...”
“不急。”蘇清月打斷他,指尖劃過他腰間的玉佩,“我等得起。”
遠處傳來最後一枚煙花的爆炸聲,這次竟在空中炸出一隻肥碩的兔子形象,惹得百姓們笑倒一片。張天奇望著蘇清月被雪光映亮的臉,忽然覺得,就算全世界的煙花都炸開,也比不上她此刻的笑容。
“蘇小茶,”他輕聲說,“其實我...”
“噓。”蘇清月伸手按住他的嘴,“留著以後說——等你真的瘦了十斤,或者...等賭約完成。”
“賭約?”張天奇挑眉,“本縣早就完成了一半。”
“哪一半?”
“讓你願意留在我身邊。”他咧嘴笑,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鑽,“剩下的一半...咱們慢慢完成。”
蘇清月望著他,忽然覺得鼻尖發酸。她從未想過,在這亂世裡,會遇到一個願意為她放煙花、願意為她減肥、願意把真心藏在荒唐裡的人。
“好,”她輕聲說,“慢慢完成。”
雪越下越大,百姓們開始四散回家,王二虎的糖葫蘆賣光了,黑風豹帶著護商隊收拾殘屑。張天奇和蘇清月並肩站在雪地裡,看著最後一點火星熄滅在夜空。
“冷嗎?”他問。
“不冷。”蘇清月搖頭,卻在這時,一陣寒風吹來,她忍不住發抖。
“笨蛋。”張天奇脫下棉襖披在她身上,自己隻穿單衣,“本縣的體溫比火爐還高,給你暖著。”
“你會著涼的!”蘇清月皺眉,卻在看見他肚皮上的雞皮疙瘩時,忽然笑出聲,“縣太爺這是‘美麗凍人’?”
“凍人?”張天奇挑眉,“明明是‘動人’——動你的心。”
蘇清月笑著搖頭,卻在他的注視下,輕輕靠在他肩頭。雪落在兩人身上,像撒了把白糖,甜得人心慌。
遠處的更夫敲著梆子走過,喊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張天奇望著懷裡的美人,忽然覺得,這大概就是他穿越以來,最溫暖的冬天了。
“蘇小茶,”他輕聲說,“以後每年的煙花大會,我都陪你看。”
“好。”她閉眼,聽著他的心跳聲,“但下次煙花,不許再炸成兔子!”
“炸成你的模樣?”
“張天奇!”
雪地裡傳來兩人的笑鬨聲,驚飛了簷角的雪團。而有些話,有些心意,早已在這漫天飛雪中,悄悄落了地,發了芽。
畢竟,在這寒冷的冬夜,有你在身邊,便是最溫暖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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