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禾,你不在穹廬山待著,擅闖弼麟國邊界,真當這裡無人嗎?”一個聲音如滾雷般在夜空中響起,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讓草地上的兩人都不由得一怔。韋睿轉頭望去,隻見一個青衫書生從密林中緩步走出。那人約莫三十來歲,白麵無須,眉宇間透著一股儒雅之氣,手上拿著一本書,書頁在月光下泛著微光,隱約可見上麵寫著小篆字樣。他步履從容,仿佛不是走進戰場,而是漫步於書齋庭院,與周圍的緊張氛圍形成了鮮明對比。
韋睿心中一震,這人的氣質與之前遇到的任何敵人都不一樣,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他趕忙抱拳行禮,低聲道:“多謝前輩相助。”說完,他拖著疲憊的身體,退到草地邊緣,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坐下。他的肩膀傷口依然隱隱作痛,胸口也被柳三禾剛才一腳踢得隱隱發悶,但他強壓下不適,目光緊緊鎖住場中兩人。
白衣劍士柳三禾停下動作,眯起眼睛,打量著來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來弼麟國果然藏龍臥虎,在下有禮了。”他拱了拱手,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似乎並不急於繼續戰鬥,而是想先摸清對方的底細。
青衫書生走到草地中央,停下腳步,目光平靜地看向柳三禾,開口道:“弼麟國,國子監助教黃文龍,見過穹廬山大劍師。”他的聲音溫和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敢問閣下深夜來此,有何貴乾?”語氣雖平和,卻隱隱透著一股質問的意味,仿佛早已看穿了柳三禾的來意。
柳三禾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顯然不願多說,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警惕,顯然對黃文龍的身份有些忌憚。
黃文龍也不追問,隻是輕輕一笑,轉頭看向韋睿,他微微點頭,示意韋睿退下。
韋睿心中一鬆,知道這位黃文龍絕非普通人,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他抱拳行禮,低聲道:“多謝前輩相助。”說完,他拖著疲憊的身體,退到草地邊緣,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坐下。他的肩膀傷口依然隱隱作痛,胸口也被柳三禾剛才一腳踢得隱隱發悶,但他強壓下不適,目光緊緊鎖住場中兩人。
黃文龍轉回身,麵對柳三禾,拱手作揖,語氣謙和卻透著自信:“請。”他的動作從容不迫,仿佛在邀請對方共賞一場武藝切磋,而非生死相搏。
柳三禾眼中閃過一絲戰意,他身為穹廬山大劍師,自有傲骨,絕不會輕易退縮。他左足猛地一頓地麵,草葉被震得微微一顫,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暴起,手中長劍直刺而出。劍尖帶起一陣破風聲,氣勢淩厲,直指黃文龍胸口。月光下,劍光如一道銀線,劃破夜空,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軌跡。
韋睿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柳三禾的劍法他剛剛領教過,深知其厲害。此刻見他全力出手,更是感受到那股劍意的壓迫,仿佛空氣都被這一劍撕裂。他下意識地攥緊拳頭,心中暗暗為黃文龍捏了一把汗。
然而,黃文龍卻不慌不忙,他翻開手中的書,目光落在書頁上,口中輕念:“聖人曰:時光如梭,不可追。”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仿佛在朗誦一首詩,而非麵對生死搏殺。話音未落,他的身形突然在原地消失,仿佛融入了空氣中,隻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柳三禾的劍刺了個空,劍尖隻刺中了一片虛影,發出一聲輕微的“嗤”響。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想到黃文龍的身法如此詭異。但他反應極快,猛地轉身,長劍橫掃,試圖封住身後的空隙。隻見黃文龍已出現在他背後,左手化掌,掌心隱隱泛著青光,口中再念:“重於磊山。”隨即一掌按向柳三禾的後背。
這一掌看似輕飄飄,沒有半點煙火氣,但掌風未至,空氣中已傳來一陣沉悶的壓迫感。柳三禾隻來得及側身避開要害,但掌力依然轟然砸下。他隻覺得背部一沉,仿佛被一座山壓住,整個人如被巨石壓頂,雙腿一軟,膝蓋以下深深陷入地麵。泥土飛濺,草葉四散,地麵甚至裂開了幾道細小的縫隙。
韋睿屏住呼吸,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黃文龍的掌力竟恐怖如斯,連柳三禾這樣的人物都無法完全躲開。他下意識地攥緊拳頭,心中對黃文龍的實力又多了一分敬畏。柳三禾被困在地麵,動彈不得,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但他很快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顯然在尋找反擊的機會。
黃文龍站在原地,手中書依然翻開,目光平靜地看著柳三禾,似乎對剛才那一掌的結果並不意外。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更加從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柳三禾被困在地麵,雙腿深陷泥土,動彈不得,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但他很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試圖掙脫束縛,雙臂肌肉緊繃,地麵上的泥土微微顫動。然而,黃文龍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他手中書依然翻開,目光平靜地看著柳三禾,口中繼續念道:“放下執念,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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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句話出口,一股無形的力量仿佛從空氣中滲透出來,直滲入柳三禾的腦海。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迷離,精神恍惚,仿佛被一股奇異的魔力控製。手中緊握的長劍不由自主地鬆開,劍身在空中輕盈地旋轉,仿佛被風吹動的樹葉,緩緩飛向黃文龍。劍刃在月光下閃著寒光,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黃文龍伸出手,穩穩接住長劍,劍身在他手中輕輕顫動,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他手指輕輕一彈,劍身微微一震,隨即安靜下來。柳三禾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他試圖控製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自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連手指都無法動彈。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黃文龍微微一笑,目光依然平靜,再次念道:“一念成仁。”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帶著某種安撫人心的力量。話音落下,柳三禾感到頭腦一清,精神恢複清醒。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已失去了武器,雙腿依然被困在地麵,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他咬緊牙關,強行鎮定下來,目光死死盯著黃文龍,試圖尋找一絲破綻。
韋睿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黃文龍的武功簡直匪夷所思,不僅能以掌力製敵,還能通過念誦影響對手的心神。他不禁暗想,這位國子監助教到底是什麼來頭,竟能將書中的句子化為如此強大的力量?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傷口傳來的刺痛讓他清醒了幾分,但他依然無法移開視線。
柳三禾深吸一口氣,猛地一用力,雙臂撐地,硬生生將雙腿從地麵中拔了出來。泥土四濺,草葉紛飛,他踉蹌著站起身,眼中燃起怒火,顯然不甘心就此認輸。他緊握雙拳,拳頭上青筋暴起,帶著一股決絕的氣勢衝向黃文龍。拳風呼嘯,仿佛要將剛才的屈辱一掃而空。
黃文龍站在原地,手中依然拿著那本書,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對柳三禾的反撲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平靜而深邃,仿佛早已看穿了柳三禾的意圖。韋睿屏住呼吸,心中暗道,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而黃文龍的實力似乎遠不止眼前這些。
柳三禾怒氣衝衝,雙拳如暴風驟雨般砸向黃文龍。他的拳法剛猛有力,每一拳都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仿佛要將剛才的屈辱徹底發泄出來。月光下,他的身影如一頭憤怒的野獸,拳影重重,氣勢絲毫不減。韋睿在一旁屏住呼吸,柳三禾雖失了武器,但這份悍勇依然讓人心驚,顯然是個久經沙場的高手。
然而,黃文龍卻身形靈動,腳步輕移,口中念道:“無可奈何花落去,明月何時不相逢。”他的聲音低沉而悠揚,仿佛在吟誦一首詩。隨著念誦聲起,他的身影仿佛融入風中,飄忽不定。柳三禾的拳頭明明就要擊中,卻總是差之毫厘,要麼偏左,要麼偏右,始終碰不到黃文龍的衣角。拳風掃過草地,草葉被激得四散飛揚,卻連黃文龍的青衫都未曾觸及。
柳三禾越打越急,拳速加快,拳影如暴雨般密集,但黃文龍如鬼魅般在拳風中穿梭,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他的身法輕盈而詭異,仿佛不受地麵的束縛,每一次移動都恰到好處地避開了柳三禾的攻擊。韋睿看得目不轉睛,心中暗歎黃文龍的身法之妙,竟能將柳三禾的攻勢完全化解。他甚至懷疑,黃文龍念的這些句子是否蘊含某種奇特的內力,能擾亂對手的判斷。
柳三禾連攻數拳未果,額頭上滲出汗珠,氣息也變得急促。他停下動作,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他突然食指中指並攏,其餘三指彎曲,隻見一股透明的氣流從指尖延伸出來,迅速凝聚成一柄約兩尺長的氣劍。劍身閃爍著淡淡光芒,隱隱透著一股淩厲的殺意,空氣中甚至傳來一陣輕微的嗡鳴聲。
韋睿心中一驚,這是什麼招式?他曾聽聞江湖上有一種高深武學,能將內力凝聚成形,化氣為劍,沒想到今日竟能親眼見到。柳三禾手持氣劍,氣勢陡然一變,仿佛恢複了之前的從容。他冷冷地看著黃文龍,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自己這一招頗有信心。
黃文龍見狀,微微一笑,讚道:“不錯,居然是練氣境大劍師,正好討教幾招。”他翻開書頁,目光落在書上,語氣依舊平靜,仿佛對柳三禾的氣劍毫不在意。他的從容讓韋睿心中一緊,暗道這黃文龍的自信究竟從何而來。
柳三禾毫不猶豫,揮動氣劍攻向黃文龍。氣劍劃破空氣,帶起一陣狂風,草地上的草葉被劍氣激得四散飛揚。劍光如虹,直指黃文龍的咽喉,速度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軌跡。韋睿緊張地攥緊拳頭,心中暗暗為黃文龍捏了一把汗,這氣劍的威力驚人,若是正麵擊中,隻怕難以抵擋。
柳三禾手持氣劍,劍光如虹,直指黃文龍的咽喉。氣劍劃破空氣,帶起一陣狂風,草地上的草葉被劍氣激得四散飛揚,地麵甚至被劍氣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劍速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軌跡,月光下,劍光閃爍,宛如一道流星墜地。韋睿緊張地攥緊拳頭,心中暗暗為黃文龍捏了一把汗,柳三禾這一擊顯然傾儘全力,若是正麵擊中,隻怕難以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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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黃文龍卻不閃不避,隻是輕輕翻動書頁,口中念道:“勤為徑,斬巨浪。”他的聲音平穩而低沉,仿佛在課堂上講解經義,而非麵對生死一線的攻擊。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竟迎著氣劍而上。韋睿瞪大了眼睛,心中一震,這黃文龍的膽識和自信簡直超乎想象。
柳三禾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想到黃文龍會選擇硬碰硬。但他劍勢不減,氣劍帶著淩厲的殺意直刺而去。就在劍尖即將觸及黃文龍的瞬間,黃文龍手中的書突然翻開,一股無形的氣流從書頁中湧出,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氣劍撞在屏障上,發出一聲沉悶的“砰”響,劍身劇烈震動,柳三禾隻覺得虎口一麻,氣劍險些脫手。
黃文龍趁機上前,書脊猛地砸向柳三禾的胸口。柳三禾急忙側身躲避,但書脊依然擦過他的肩膀,帶起一陣劇痛。他咬牙切齒,揮劍再攻,氣劍橫掃而出,試圖逼退黃文龍。黃文龍卻身形一側,手中書再次格擋,氣劍撞在書頁上,發出一聲清響,劍氣四散,吹得周圍草葉亂舞。
激戰中,黃文龍突然一腳踢向柳三禾的小腿,動作快如閃電。柳三禾猝不及防,身形一晃,險些失去平衡。黃文龍趁機上前,書脊猛地敲向柳三禾的右肩,隻聽“哢”的一聲,柳三禾悶哼一聲,右臂微微一顫,顯然受了不輕的傷。他的氣劍光芒微微黯淡,顯然內力消耗極大。
柳三禾咬緊牙關,強撐著站穩,反手一劍橫斬,試圖逼退黃文龍。他的額頭上汗水滾落,氣息急促,顯然已有些力不從心。黃文龍卻身形靈動,手中書再次擋住氣劍,劍氣被化解得無影無蹤。韋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黃文龍的武功簡直超乎想象,竟能以一本書對抗柳三禾的氣劍,而且遊刃有餘。
柳三禾喘著粗氣,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他深吸一口氣,猛地刺出幾劍,劍光如虹,試圖逼退黃文龍,然後趁機逃跑。黃文龍目光一凝,手中書輕輕合上,口中念道:“綠蟻新焙酒,身乏不得行。”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力量。
話音剛落,柳三禾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疲憊襲來,雙腿仿佛灌了鉛般沉重,腳步虛浮,像是喝醉了酒一樣。他試圖邁步逃跑,但腳下一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激起一片塵土,狼狽不堪。韋睿瞪大了眼睛,心中震撼不已,黃文龍的念誦竟能讓人瞬間失去行動能力,這簡直超出了他的認知。
柳三禾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激起一片塵土,草葉被震得四散飛揚。他趴在地上,雙手撐地,咬牙切齒地掙紮著想爬起來,但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他的雙腿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捆住,沉重得無法動彈,額頭上汗水滾落,眼中滿是不甘。他怒視著黃文龍,低吼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黃文龍緩步走近,手中書輕輕合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不過是微末之技。閣下身為穹廬山大劍師,卻來我國境內搗亂,到底意欲何為?”他的語氣平靜而溫和,仿佛在與老友閒聊,但眼中卻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顯然對柳三禾的來意極為關注。
柳三禾頭一扭,氣得不想看他,顯然不願回答。他雙手撐地,試圖再次起身,但身體依然沉重無比,胸口劇烈起伏,氣息急促。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在掙紮著是否要開口。
韋睿站在一旁,心跳加速地看著這一幕。柳三禾的實力他親眼見過,能將自己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可如今卻被黃文龍輕鬆製服,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他不禁暗想,這黃文龍的武功到底有多強?他的目光在黃文龍手中的書上停留片刻,心中滿是疑惑,這本書看似普通,卻能發揮出如此恐怖的力量,究竟是什麼來曆?
黃文龍見柳三禾沉默,低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威嚴:“閣下既然不願說,我也不勉強。不過,你深夜闖入弼麟國,總得給個交代。”他的聲音不高,卻透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讓人感到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勢。
柳三禾冷哼一聲,咬牙道:“要殺要剮,隨你便!”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決絕,顯然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他的眼神卻微微閃爍,似乎在掩飾內心的某種不安。
黃文龍搖了搖頭,翻開手中的書,目光落在書頁上,輕聲道:“聖人曰,言必信,口吐真言,聖人如此,匹夫亦然。”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帶著某種奇特的力量。韋睿隻覺得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絲壓迫感,他屏住呼吸,緊緊盯著柳三禾。
柳三禾的臉色突然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他試圖閉嘴,但嘴巴卻不由自主地張開,聲音沙啞地說:“我是來試煉,並協助蘆林國軍隊,攻打弼麟國。我和師兄弟們都隨士兵行動。”話音剛落,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懊悔,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些。他猛地低下頭,喘著粗氣,似乎想掩飾自己的失態。
韋睿聽到這話,心中一震,蘆林國軍隊?他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轉頭看向黃文龍。黃文龍麵色凝重,眉頭緊鎖,顯然也在思考這話的含義。他低頭看著柳三禾,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寒意:“還有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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