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祖一笑,隨即揮出最後幾劍。
謝瑾終於承受不住,隻覺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而劍陣中眾人,皆是被這無可匹敵的劍氣轟落在地,寧修文見劍陣已經停歇,就那樣靜靜地懸在南岩宮上空,隻有一縷劍氣在其中遊蕩。掐指一算,隨即滿意地笑道:“這是他的大機緣呐。”
劍陣已經停歇,但謝瑾還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繼續端坐在那裡,身下奇門局依舊在運轉,與先前略微不同的是,周身氣質微微有些變化。
不過他的七竅一直在流血,表情依舊很痛苦。
寧修文看著謝瑾,微微一笑,隨即遣散了眾弟子,至於佩劍,明日會再給他們發放,不出意外的話,這座劍陣會一直留在武當,這也算是武當的一件機緣。
鐘瑩衝到謝瑾身邊,見謝瑾神色痛苦,想做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寧修文拍了拍她的肩,道:“放心,他沒事,隻不過醒來的話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見寧修文如此說,鐘瑩這才放心了幾分,隨即盤坐在謝瑾身邊,要在這裡等他醒來。
寧修文輕輕一笑,轉身往太和宮而去,其他長老也都回去各忙各的。
九癡道人則是找來兩把大傘,撐在謝瑾和鐘瑩頭上,畢竟現在的雪還是有些大。
本來九癡道人還想留在此地為謝瑾護法,但看到鐘瑩陪在他身邊,也就不好再留,索性跟著寧修文一起回了太和宮療傷,畢竟今天他傷的最重。
次日清晨,鐘瑩醒來,見謝瑾還是沒有要醒的跡象,有些失落地去吃了些東西,隨後又拿來毛巾和熱水,仔細地擦去謝瑾臉上的血跡。
隨後便是繼續坐在他身邊,靜靜等著。見謝瑾這個樣子,她一點玩雪的興致也沒有了。
寧修文自太和宮前遠眺南岩,不禁笑出了聲,道:“謝瑾這小子,桃花運還真不錯。”
九癡道人在一旁說道:“你看出來了?”
寧修文似笑非笑地看著九癡道人,道:“連你都看出來了,我會看不出來?”
九癡道人聞言眉頭微皺,道:“什麼意思?”
寧修文輕輕一笑,不再說話。
過了半晌,九癡道人又問道:“你說憑謝瑾那小子的天賦,能不能到那個境界?”
寧修文道:“若隻憑天資,那便不是什麼難事。”
九癡道人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問道:“你是說還有其他變數?”
寧修文道:“天機不可泄露,萬事萬物各有各的緣法。”
九癡道人微微嘖舌,“你怎麼老是跟那家夥一樣,喜歡說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簡單直白點不行嗎?”
寧修文自然是知道九癡道人所說的“那個家夥”是誰,輕輕一笑,“萬物皆順應天道,我能通過天道窺看其中一絲,便已是天理難容,若是直接說出來,更是欺天,你也不要再問,哪怕問出來了也沒什麼用,畢竟對他人因果強加乾涉,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況且他命格富貴,他的因果也不是我等能妄加乾涉的。”
九癡道人想到謝瑾的身份,歎了口氣,道:“那照你這麼說,他這麼長時間還沒到那個境界,也是跟這個有關?”
寧修文道:“那是自然,當年那場決戰按照天命,大唐必敗無疑,可九反上師卻強行逆轉了天命,大唐雖勝,但他也受到了天道審判,餘生不得再進寸步。”說著,他的眼中流露出惋惜的神色,若是九反上師不歸隱,恐怕如今風雲誌上的第一,是沒有阮晉什麼事的。
九癡道人聞言,沉默片刻,轉身離開。
又過去了一天一夜,第三天清晨。
今天沒有下雪,天上微微露出一些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