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冷了起來,卻凍不住江湖人的嘴,行走在街上,依然還能聽到酒肆茶樓街邊小攤上傳來的江湖人的議論聲,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捶胸頓足。
其中還隱約能聽到“謝瑾”“鐘瑩”等字眼,不過二人卻不怎麼理會。
在百花穀待的有些悶了,鐘瑩便想出來走走,謝瑾自然陪同,順便問問壓在心中許久的問題。
一個多月過去,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按照常理,鐘瑩此時應該會在街上蹦蹦跳跳地走路,不過鐘瑩的興致似乎並不怎麼高,一直默默地走著,話都少說,這也讓謝瑾沒有合適的時機開口。
終於,繞過一個街口時,鐘瑩看著攤前的小玩意露出了幾分笑容。
鐘瑩總是像個孩子一樣,碰到稀奇的小玩意就挪不開眼,隨即便拉著謝瑾走到攤前擺弄起小玩意來。
鐘瑩見一對陰陽魚手鏈做工頗為精致,便拿起來湊到謝瑾眼前,問道:“阿瑾,你看這個。”
謝瑾看了看陰陽魚吊墜,點了點頭,道:“不錯,做工細致,而且暗合陰陽相生,負陰抱陽的意思。”
鐘瑩點了點頭,說出自己的理解,道:“那你說,是不是這兩個陰陽魚本來就不應該分開呢?”
不等謝瑾開口,攤主便說道:“姑娘此言差矣,雖然陰陽魚本是一對,二者相合方為圓滿,但是若是您和這位公子一人一個,正好湊個一對,豈不美哉?”說著還笑了笑,似乎是對自己這般說辭頗為滿意。
謝瑾歪頭看著鐘瑩,見鐘瑩沉思片刻,便道:“好!那我買了。”
隨後又衝謝瑾伸出手,讓謝瑾把手拿出來,謝瑾伸出左手,讓鐘瑩給自己把手鏈戴上。
戴上之後,鐘瑩滿意地點了點頭,將另一條白魚戴在自己手上,跟謝瑾的胳膊放在一起,不禁笑出了聲。
隨後,便不等還沒付錢的謝瑾,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去。
謝瑾付了錢,急忙追了上去,剛想開口,卻被鐘瑩打斷,隻見鐘瑩把手指放在唇上,做噤聲狀,道:“噓,彆問,好好陪我逛逛。”
謝瑾輕聲一笑,道:“那好,那我不問這個了,我換個問題好不好?”
鐘瑩停下腳步,看向謝瑾,與謝瑾目光相接的一瞬間,謝瑾隻覺得心頭猛地一顫,但說不出原因。
鐘瑩緩緩說道:“阿瑾,什麼也彆問,就好好陪我再逛逛,好嗎?”
看著鐘瑩的模樣,謝瑾生生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心道,反正來日方長,以後慢慢問。
隨即點了點頭,道:“好啊,那就不問了,好生陪你逛逛,過些日子應該也就下雪了,屆時,我們再去一趟武當觀雪亭好不好?”
鐘瑩點了點頭,道:“還要再找寧掌門要兩壺好酒。”
謝瑾忍不住笑了笑,道:“好,等明年桃花來的時候,再帶你去桃花山,把韓拓那老家夥的存貨再倒騰一些。”
鐘瑩笑了笑,道:“你就不怕韓前輩生氣把你丟出桃花山?”
謝瑾道:“嗨呀,為了幾壇酒就失了我這個朋友,韓拓不得虧死?”
鐘瑩撇了撇嘴,道:“切,臭味相投。”
“好啊你,敢這麼說韓拓,不怕我告訴他?”
鐘瑩則是一臉無所謂,自顧自的走著,走了一段,又回過身來看著謝瑾,手背在身後,喊道:“快跟上!不然你待會兒丟了我可不去找你。”
謝瑾笑了笑,快走兩步跟上鐘瑩,拍了拍鐘瑩的腦門,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