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這兩個人,一個穿著長袍馬褂,胸前掛著一隻懷表。另一位則是穿著一身西裝,就是這西裝的款式老了點,梳著油亮大背頭。
此時的這兩個人都是一臉的愁容,就差把這個愁字刻在臉上了。
這梳油頭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屁股底下坐著一張黃花梨的太師椅,麵前是一張實木的大板桌,隻是款式老了一些,打眼一看就不是近代的東西。
穿著長袍馬褂的這位矗立在他身旁,垂手而立,顯得畢恭畢敬。
“王叔,坐吧!都是多年的兄弟,哪還有那麼多規矩”。
這位穿著長袍馬褂的老者卻是躬身說道:東家,尊卑、主仆之分還是要有的,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壞了規矩。
“王叔,你在我金家操持了這麼多年,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我早已是一家人了,談什麼尊卑,說什麼主仆之分。”
那人雙手交叉於胸前,一臉的苦笑道:我金家興旺了幾百年,祖宗蒙蔭已儘,順德號能不能過了這道坎兒誰也說不好,還瞎講究什麼呀?
那人站起身來,滿麵愁容的拍了拍身前的老夥計,臉上的神色複雜。
“我金道明就算是不依靠那邊,在這關內關外,京畿之地照樣能混得風生水起。唉!粘上的那些東西,是我金家的不幸啊”!
“東家說的是,當年祖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罷了,罷了。”金道明擺著手打斷了他,滿麵愁容的又道:還是想一想,這一次的東西怎麼出吧?
這王叔也是同樣的一臉愁容,緩緩道:這一次,那邊兒給的東西太邪門,就算是我們建了這大樓也鎮不住,這貨……怕是沒人敢接手。
“那些挖坑的、修行的、跑山的老客他們都不要嗎”?
王叔沉聲回道:我明裡暗裡的都遞過些話,他們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想要看咱順德的笑話,有甚者更是想要取而代之……
“即是如此,那他們也就彆怪我心狠手辣”。金道明的臉上現出一絲狠厲,“王叔,該怎麼處理,你掂量著吧!”
“至於那些東西,容我再想想辦法。金家和內頭合作了幾百年,這點麵子應該還是有的,……”
這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忽聽耳中傳來當當當的敲門聲,門外一個聲音道:東家,收貨了。
金道明駭然:不是還沒到日子嗎?
“唉!算了,我去看看吧”!
王叔話說完走過去打開了房門,肉眼可見的陰煞之氣湧入,十三陡然一驚,也就醒了過來。
醒過來才發現付西月正一臉驚恐的望著他,“十三,我剛才做了個夢……”
付西月所描述的夢境和他所見相同,十三認認真真的端詳她片刻。心中有所明悟,看來除了自己,付西月的身上還有另外一種力量在守著她,自己能夠進入她的夢境,也正是這種力量在向自己示警。
“到底是個什麼仙兒護著你,還真有點意思”。
十三心中想著,溫柔的說道:你上樓睡去吧,放心吧,我守著呢,你絕不會有事。
付西月就是個凡人,碰上這種事早已精疲力儘,聞言也沒多說什麼,站起來緩緩的上樓去了。
當天夜裡倒也平安無事,次日早上,十三和付西月就回了百了堂。他倆到的時候,正趕上一幫人在吃早飯。
十三在飯桌上,就把昨天晚上的那個夢,給這一夥人叨咕了一遍。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