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劫扭頭,就瞅著一群人浩浩蕩蕩,那架勢就跟要掃了這一條街似的。人家確實是在掃,還是用錢掃的。
“欸,你說咱倆算不算師兄弟”?
“你打哪兒論的”?
袁老道賴皮說道:你就說算不算?你要說算,我就跟你說說,我活了以後跟著老仙師學法的那段日子。
“學法?”應無劫掃量他一下:學習看人下菜碟,騙人的方法嗎?
“坐在這兒憑一張嘴,能把人把他兜裡的錢心甘情願的掏出來,他開心了,我也開心了,這也是法”。
他這話應無劫還沒辦法反駁,是真特麼有道理。
“你瞅一眼,看看是什麼事?點我兩句,也讓我露露臉”。袁老道滿懷期望的看著他,那叫一個眼神巴巴。
應無劫的心理很矛盾,袁福慶也就是這個袁老道確切的說不是“人”了。撒泡尿活點泥,身上一抹,扔到窯裡一燒,出來就是兵馬俑。奇怪的是,他還有一顆人心。
有一個挺殘酷的話題,那就是真正修行的人都是挺冷漠的。冷漠的近乎無情,還會把普通人當成同類嗎?就這麼說吧!在物質領域,那些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他們優越的地位往往使他們對待普通人有著難以逾越的壁壘。這種社會明顯的分層現象,何嘗不是一種映射。對於一個在生理上和心理上明顯具備顯著優勢的修行者來說,這樣的人對於普通人的接納和理解,出於同情的心理?
有些人外表看著像人,不一定長著一顆人心。
看看這袁老道眉目之間那股羨慕的神色,再看看由遠而近的這幫人。四五位穿西裝打領帶帶墨鏡的保鏢,簇擁著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這中年男人神色頗為焦急。
不管是算命的攤子還是看相的鋪子,都會上去說兩句。說的好的,後麵跟著的管事的就會禮貌的把人請出來。說不好的也沒關係,聊兩句不滿意留下點錢,接著下一家。
“什麼叫疾病亂投醫”?大概就是這模樣。這肯定是碰上要命的事兒了,怕了,才會這般模樣,跑到這條街裡找能人來了。
那有人問了?像這樣有錢有勢的人家,為什麼不去山上找?此地距離終南山並不遠,終南山上隱居的奇人異士有的是。該說不說,蒙事兒的多。真正想要跑到山裡隱居的,絕對不會讓你找著,讓人找著了算什麼隱居,是不是這個道理?
隱,分兩種,大隱,隱於市,正兒八經的站到你麵前了,你也不見得能認出來,指不定還會嫌棄。小隱,隱於山林,蹤跡難覓。
“老頭,以前見過這種場麵嗎”?應無劫定定的問了一句。
“看不起誰呢?這場麵我都經曆過,不過我當時就是看,就是學”。
袁老道回憶了一下,看著前方的一群人說道:那應該也是七八年,老仙師還在的時候。有一大戶人家出了點兒棘手的事情,就派人來這條街裡找人了。嘿!隻要是被找過去的師傅,不管最後事情結果如何?都得了一筆錢,那事兒最後是咱師父給解決的,當年就給了五位數的酬勞。嘖嘖……
“可惜呀,可惜!從那以後他老人家就走了,今生再無緣得見……”
袁老道突然想起了什麼?轉口問道:他老人家可還好?
“不在了”。
“飛升了,他老人家有這個道行”。
這袁老道還真有點意思,他想到的不是死了。
突然又很惆悵的說道:算了,不說了。是我沒有這份福緣,幾年間隻學了一身蒙人的本事,真本事是一點沒學會。
他這個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歎口氣神色就變了,捂著嘴說道:我看這次的陣仗也不小,上次還有機會跟著他老人家看看,學學,這次跟我雞毛關係沒有!我的本事也就蒙一蒙沒有實事的普通人,遇上真帶事兒的我就得靠邊站了。
袁老道說著抖嘍抖嘍手,“堂堂的不死之身,除了會蒙人蒙事,一點用沒有,死了算了”!
“哈哈哈……”他還真把應無劫給整樂了,覺得他比自己更像個活生生的人。
“你真的想湊湊熱鬨”?
袁老道湊過來神神秘秘的說:你這娃是不是傻?咱啥也不乾,去溜達一圈,一個月的泡饃錢是不是就有了?
“你真想湊熱鬨的話,我教你一句話,你隻要不怕挨打,照實了說就行”!
“咱哥倆論論也算是師兄弟,我瞅你怎麼想是要坑我呢”?袁老道挺警惕。
“等一下那群人過來了,如果有人問你,你衝著那個老的說:我是你爹!我死的慘,兒啊……”
袁老道一聽,立馬就抽回去了。回到自己攤上坐穩了,氣呼呼的說道:你娃這是要坑我,老道我絕不上你的當。
也就是這說話的功夫,呼啦啦的一群人就到了跟前兒。先出場的是一位穿的乾淨利落的年輕人,規規矩矩的衝著袁老道鞠個躬打聲招呼,隨後就讓出了身後的這位老者。
“先生您受累,給瞧瞧”。
人家是什麼話都沒說,瞧得出來瞧不出來,全憑自個兒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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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道一瞅這老頭眼熟,好像這城裡經濟領域最頂尖的金字塔上有這麼一號。平常沒事的時候,他袁老道也偷偷的刷手機。關注一下財經信息,看看美女跳舞什麼的。
一瞅眼前這位,頂著個黑眼圈,神情更是萎靡不振,這一看就是遇上鬨心的事兒了。
實話實說,他要是一張嘴肯定還是蒙人的那一套。什麼夜半驚夢五更回,頭有黑氣血光之災之類的,然後在胡謅一個破解之法,給他整急眼了,他敢讓眼前這位喝童子尿。
心一橫,牙一咬。要來就來個狠的,把應無劫交給他的話說了。
“我是你爹,我要死的慘,兒啊……”
他這句話用的還是本地的那種腔調,大白天的聽著都滲人。
袁老道這話說出去,眼睛都閉上了。腦袋一捂都準備挨打了,等著等沒動靜,偷偷的睜眼一瞧。
那老的明顯的身子一顫,年輕的恭恭敬敬的鞠個躬,客客氣氣說道:先生,家中有點事,先生隨我們去一趟如何?不管事情成與不成,酬金如數奉上。問題解決了,另有重謝。
袁老道心花怒放,自己的便宜師弟說的真準。正要跟人家走的時候,又覺得有點兒不把握,一不能離開這地方,時間長了。二,是對這事兒不把握,萬一真碰上點什麼?自己倒是不害怕,可是把人就丟了,生死事小,麵子事大。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這麼多同行的麵子不能丟……
心中如是盤算著,突然問了一句:旁邊這位是我師弟,我能帶著他一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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