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的夜,濃稠似墨。
王天木了解任務後,趁著夜色又潛回租界區。
魏子昊躺在在滿是塵土的角落,身旁戰友均勻的鼾聲此起彼伏,可他卻難以入眠。
清冷月光透過牆壁的彈孔灑下,在地上形成斑駁光影。
他閉上眼,後世父母的麵容在黑暗中逐漸清晰。
他想起小時候,父親有力的大手拉著他,走在田埂上,教他認識各種莊稼;
想起每次探親回家,母親則在炊煙嫋嫋的灶前,為他做香甜的飯菜。
那些平淡卻溫暖的日子,如今遙不可及。
“也不知道後世的父母怎麼樣了?”
自己這樣突然就消失了,他們一定瘋了般找我吧?
老漢的頭發是不是又白了許多?
媽媽的關節炎有沒有複發?
自己現在正身處曆史的旋渦,這場戰爭或許會改寫無數人的命運。
他不知道後世的父母是否會知曉他的存在,是否會為他的選擇驕傲。
一滴淚,悄然滑落臉頰。
他在心中默默低語:
“爹,娘,孩兒好想你們,願後世的你們,能在和平中安康。”
清晨,墨色的天空還未完全褪去,幾縷殘星在天邊苟延殘喘。
還在熟睡中的魏子昊,突然被一陣尖銳的呼嘯驚醒。
日軍戰機如黑色的禿鷲,從遠方天際疾撲而來。
它們的引擎聲似惡魔的咆哮,震顫著這片即將被戰火吞噬的倉庫。
倉庫外的街道上,日軍裝甲車那龐大而猙獰的身軀緩緩挪動。
履帶與地麵劇烈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無情地碾碎了這座城市最後的寧靜。
車後,一群日本鬼子荷槍實彈。
臉上寫滿了貪婪與凶殘,如潮水般向前湧進。
與此同時,日軍後方的火炮陣地裡。
小鬼子們神色緊張,忙碌地調整著火炮射角。
炮彈被整齊排列,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隨時準備撕裂天空,給這座倉庫帶來滅頂之災。
而在不遠處的河麵上,武裝艇如幽靈般悄然駛來。
艇身濺起層層水花,在晨曦微弱的光影下閃爍著詭異的光。
艇上的日軍架著機槍,虎視眈眈地盯著河岸,那黑洞洞的槍口隨時會噴出致命的火舌。
整個河岸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緊緊扼住咽喉。
壓抑的戰前緊張氣氛如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籠罩著每一個角落,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營的戰士們已經集合列隊,大家麵色凝重。
謝團長在前方對著一連長喊道:
“一連長!你帶一連死守二樓,不能讓鬼子靠近。
鬼子的炮火肯定猛,哪怕隻剩一人,也絕不能後退!”
一連長神色堅毅,敬禮道:“是!團長,人在陣地在!”
謝團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說:
二連帶標槍反坦克導彈防守三樓,等鬼子戰車靠近,聽我信號,給他們來個狠的。
二連長立正敬禮道:“是!團長,保證小鬼子的豆丁坦克全部趴窩!”
迫擊炮組找好隱蔽點,敵人步兵衝鋒,集中火力打掉他們的勇氣。
在日軍炮兵陣地暴露時,集中火力炸他娘的。”
老鐵語氣堅決,敬禮道:“團長,你就瞧好吧!”
“機槍連掌毒刺便攜式防空導彈和高射機槍,防空就交給你們了,我希望小鬼子來的飛機都下餃子。”
雷連長傲然一笑,“團長,我請你看煙花。”
“好!我等著你的煙花慶祝。”謝團長笑道。
“狙擊組,攜巴雷特自由狙擊對方高價值目標。”
陳樹生抬了抬扛著的巴雷特,笑道:
“團長,我保證鬼子誰敢露頭指揮誰死!”
看著巴雷特那粗長的槍管,謝團長也不免為日軍的指揮官默哀。
被這子彈擊中,想留全屍都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