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黑,南造雲子帶著一組特務心急如焚地趕到診所。
卻隻看到診所門上那冰冷的封條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巡捕房的押送車已經轉過街口。
她來晚了,一切都晚了。
“八嘎!”
南造雲子氣得暴跳如雷,雙手緊緊握拳,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銀牙咬得咯咯作響,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她怎麼也想不到,精心布置的計劃竟會如此輕易地被破壞。
憤怒的潮水稍稍退去,南造雲子突然想起羅英二人不見蹤影,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顧不上想許多,趕忙朝著對麵二樓監視的房間狂奔而去。
“砰”的一聲,她猛地撞開房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南造雲子的瞳孔瞬間收縮,隻見屋內一片狼藉,地上滿是鮮血。
羅英和雙勝二人的屍體橫陳其中,一人心口被刺穿,一人脖頸動脈被割斷。
暗紅的血液還在緩緩流淌,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而在他們身後的牆上,九個血紅色的大字格外刺眼——“叛徒是沒有好下場的”。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南造雲子的心上。
那字跡仿佛還帶著挑釁的意味,在燈光下肆意嘲諷著她的無能。
南造雲子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拳緊握。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但這裡是法租界,她不能輕舉妄動,隻能強忍著內心翻湧的怒火。
死死的盯著牆上的血字,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
隨後轉身,大步離開房間。
站在樓道的特務也悄無聲息的跟隨著退去。
回到特高課辦公室,南造雲子像是一頭發怒的母獅,將桌上的文件、茶杯等物品全部掃落在地。
“廢物!一群廢物!”
她歇斯底裡地咆哮著,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裡回蕩。
此時,川島芳子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她怒氣衝衝地趕來。
“南造雲子,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川島芳子柳眉倒豎,杏眼圓睜。
“兩個重要的叛變人員被刺殺,你知道我們費了多大的力才成功的嗎?
這對我們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嗎?
上麵一定會問責的,我也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南造雲子緊咬下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她想說些什麼,卻又被憤怒和委屈哽住了喉嚨。
許久,她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芳子小姐,這次是我疏忽了,我會查清楚的。”
“查?怎麼查?”
川島芳子雙手抱胸,冷笑道:
“你最好儘快給我一個交代,否則,你我都彆想好過!”
一行人眼見事已至此,隻能回到日租界。
特高課辦公室裡,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南造雲子望著一片狼藉的房間,心中的憤怒如同洶湧的暗流,一刻也未曾平息。
她感覺,這次事件的背後有著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控著一切。
是誰通知紅黨的人轉移的呢?
又是誰殺了羅英和雙勝呢……
清晨的陽光剛剛灑進日本領事館,電話鈴聲就突兀地響起。
值班人員迅速接起電話,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法租界公董局這邊,局長甘世東滿臉怒容,用力將手中的文件拍在桌上,對著電話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