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震驚、不甘，各種情緒在他心中交織。
他狠狠地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給我查！查個水落石出！”
此刻，倉庫內燈火通明，氣氛卻緊張得如同拉緊的弓弦。
芮慶榮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他看著倉庫裡一片空蕩，心中的不安如洶湧的潮水般蔓延。
那些原本應該妥善保管的日本人的貨物，此刻竟不翼而飛。
旁邊的李福生也驚的目瞪口呆，昨晚上自己明明看見的成堆貨物，現在一件不剩。
就是人搬，也沒有那麼快啊！
何況一個人，是鬨鬼了嗎？
想到這，李福生臉色蒼白，渾身抖如篩糠。
“給我搜！掘地三尺也得把東西找出來！”
芮慶榮聲嘶力竭地怒吼著，他也怕，但他更怕明天無法向日本人交差。
手下們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倉庫裡慌亂地翻找。
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可回應他們的隻有無儘的徒勞。
空蕩蕩的倉庫一眼望儘，還有什麼可找的。
芮慶榮的目光落在了地上暈倒的手下身上。
他快步上前，用腳狠狠踢了踢那個小頭目，喊道：
“起來，給老子醒醒！”
小頭目悠悠轉醒，眼神中滿是迷茫與恐懼。
“剛才到底怎麼回事？貨物呢？”
芮慶榮一把揪住手下的衣領，近乎咆哮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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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頭目哆哆嗦嗦地說：“芮爺，我……我就看見一個青麵獠牙的人闖進來。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打暈了，啥都不知道啊。”
芮慶榮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訝與不可置信：
“一個人？你們這麼多人都被放倒了？”
他鬆開手下，往後退了幾步，心中暗自思忖：
這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有如此能耐，能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劫走貨物？
旁邊的師爺李福生已經雙腿酸軟，快要站不住了。
他嘴裡嘀嘀咕咕著，“鬼，鬨鬼了……”
隨後，芮慶榮又詢問了其他手下，還派人在倉庫周圍去敲門打聽消息。
可調查毫無進展，一切都如石沉大海。
他的雙腿開始微微顫抖，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弄丟了日本人的貨物，這可不是小事。
日本人手段狠辣，自己這次恐怕在劫難逃，說不定會被活剮。
芮慶榮在倉庫裡來回踱步，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對策。
自首，肯定不行，日本人不會輕易放過他；
逃跑，可自己在這滬市根基深厚，又能逃到哪裡去？
而且一旦逃跑，家人恐怕也會受到牽連。
突然，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找關係疏通。
他在滬市摸爬滾打多年，跟隨杜門也結識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
或許能通過他向日本人求情，再想辦法賠償貨物，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芮慶榮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決定先去找杜月笙，希望他能從中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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