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親則重重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
聲音中滿是痛心。
芮慶榮還想再追上去，可他還要先去杜公館。
他站在原地，看著家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最終，他咬了咬牙，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隨著杜公館的大門緩緩打開，芮慶榮遲疑著踏入門內。
杜月笙站在廳中，神色複雜。
眼中閃過一絲感慨，又瞬間被冷意取代。
“慶榮，你出來了。”
杜月笙聲音低沉，帶著幾分關切，“你父母妻兒，可都安好？”
芮慶榮微微低頭，不敢直視杜月笙的眼睛，囁嚅道：
“多謝幫主關心，他們……都還好。”
“哼！”
杜月笙冷哼一聲，背過身去，“安好就好。
可你知不知道，你給日本人做事，這是什麼行徑？”
他猛地轉身，目光如刀，直直刺向芮慶榮。
“違背良心，背叛幫規，你可對得起祖宗？對得起青幫上下？”
芮慶榮臉色煞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幫主，我……我也是被逼無奈……”
“被逼無奈？”
杜月笙怒極反笑，“刀架你脖子上了？
還是拿你家人性命相逼？
但凡你有點骨氣，也不會做出這等事！”
說罷，杜月笙轉身，對著一旁的手下沉聲道：
“去，召集各堂話事人，擺香案，行幫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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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慶榮身子一顫，眼神亂轉。
隻是身後幾個保鏢死死的盯著他，他沒有任何機會。
不一會兒，聚義廳中香煙繚繞。
各堂話事人神色凝重，依次站定。
香案前，杜月笙神色冷峻。
拿起香燭拜了三拜，重重插在香爐中。
“今日，我杜月笙要當著各位兄弟的麵，清理門戶！”
他掃視眾人，聲音堅定。
“芮慶榮，你可知罪？”
芮慶榮“撲通”一聲跪下，聲音顫抖：
“幫主，我知罪，求……”
“好，既然你認罪，那就按幫規，三刀六洞，逐出青幫！”
杜月笙一揮手，兩名大漢走上前，手中拿著寒光閃閃的利刃。
“幫主，求你……”芮慶榮還想求饒，卻再次被杜月笙抬手打斷。
“彆廢話，動手！”
杜月笙彆過頭，不忍再看。
隨著利刃刺入身體的悶響，芮慶榮發出痛苦的悶哼。
每一刀下去，都像是割在杜月笙的心上，他的手微微顫抖，卻始終沒有回頭。
三刀六洞完畢，芮慶榮已是氣息奄奄。
杜月笙緩緩轉身，看著地上的芮慶榮，眼中滿是失望與決絕：
“從今往後，你不再是青幫的人。
若再敢打著青幫的名號在外招搖，休怪我杜月笙不客氣！”
說罷，他一甩衣袖，大步離開大廳。
留下芮慶榮在地上，望著陸續離開的背影，心裡被瘋狂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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