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個月底四行倉庫保衛戰結束後,國民政府在國防最高會議上提出遷都重慶。
這半個多月時間,各機關、各部門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搬遷事宜。
除最高長官留南京主持工作外,其餘均自離南京轉武漢赴重慶;
前晚,國民政府主席林森已經率領十餘人離開南京。
登上“永豐”艦,逆江而上,提前奔赴重慶。
趁此時機,日諜小組活躍在國府周邊。
經過多方試探和竊取,日諜鬆鼠小組終於探明“故淵”的一些蛛絲馬跡。
再次給滬市特高課發來電報,稱代號為“故淵”的軍統特工曾在四行倉庫一戰中露過麵。
為此,他們以崇拜英雄的名義,重金賄賂524團一營的一個戰士。
按照他的描述繪製出畫像,目前正讓人帶著畫像趕來滬市。
南造雲子得到此消息,立即下達封口令嚴防走漏風聲。
然後期待著送畫像的人早點到來,好揪出這個在華陰海戰和四行倉庫中讓日軍損失慘重的特工。
滬市特高課,這段時間的嚴查也不是毫無收獲。
雖然沒有找到川島芳子,但軍統和中統的人員連帶著被抓不少。
特高課都已經關押不下,南造雲子隻得把人往憲兵隊監牢送。
肥水不流外人田,她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她的德川君。
所以,這兩天不時有特務送被捕人員到滬北憲兵隊。
魏子昊也抽空去用真實之眼查看被抓人員的身份。
隻是發現都是普通民眾,也就沒有理會。
隻是交代憲兵隊的手下,一日三餐,正常看管。
清晨,做了一晚上壽司的魏子昊起了個早床。
此刻,他正在陽台拿著牙刷和水杯刷牙。
陽台看出去就是憲兵隊的操場和大門,所以在這裡,他可以一邊刷牙,一邊觀察著憲兵隊的操課情況。
就在這時,一陣引擎聲響起來。
緊接著,三輛汽車從憲兵隊大門外極速駛了過來。
車子來到哨兵崗亭前,這才減慢速度,踩下刹車。
在車內的人出示過證件之後,哨兵移開拒馬。
車子也重新啟動,飛快朝著操場西北角的院子駛去。
沒一會兒,佐藤冰木帶著十來個特務昂首挺胸從車上走下來。
不僅如此,這幾個的手上人全都拿著短槍。
神情凝重的押送著兩個反綁雙手,蒙著眼睛的男人。
即使那兩人極力反抗,負責押送的人也仍然牢牢的拖拽著他們。
在門口哨兵處聊了幾句,做好登記後就帶著人往裡走去。
另一邊,看到這一幕後,魏子昊依然習慣性的用真實之眼掃描身份。
【鄒建國,45歲,軍統上海站聯絡員】
【李小三,18歲,軍統上海站行動隊員】
正喝了一口水咕咚咕咚的魏子昊,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咳咳咳……”
混著白沫的漱口水一下子被吞進喉嚨,嗆得他連連咳嗽。
魏子昊趕緊抹了一把嘴,收起牙缸就穿衣下樓。
“他們怎麼會被抓住?”
進入特高科這樣的龍潭虎穴,再想出去就沒那麼容易。
除非你確實清白,熬過一輪刑罰還可能被放出來。
如果稍有嫌疑,就會大刑伺候。
首先得熬得過那些酷刑,還得撐得住翻來覆去的重複問話。
能扛到這一步不說的,人基本上也是廢了。
所以想不背叛自己身後的組織,實在是難如登天。
為此,軍統有一個規定:
如果被捕,72小時內不能交代。
為的就是能給上下線的特工足夠的時間應對和轉移。
72小時的折磨啊!又有多少人可以挺過去?
起碼魏子昊清楚,如果是他自己被抓住,他大概率是一天都挺不過去的……
老鄒兩人被抓,也不知道會不會供出我?
上次傳遞情報時,自己做了遮掩,他應該沒有看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