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上樹氣得暴跳如雷,他不停地變換著烙鐵的位置。
李小三的身上很快布滿大大小小的燙傷,衣服也被燒焦,露出一片片焦黑的皮肉。
“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他氣喘籲籲地吼道。
李小三已經虛弱得抬不起頭,但還是用最後的力氣朝地上對方的腳吐了一口血水:
“呸!做夢!”
森上樹徹底瘋狂了,他瘋狂地揮舞著烙鐵,一下又一下地烙在李小三身上。
可李小三始終緊閉雙眼,咬緊牙關。
任憑疼痛如何折磨,就是一個字也不吐露。
審訊室裡,隻有烙鐵灼燒皮肉的聲音和森上樹憤怒的咆哮聲。
到後麵已經在昏迷和疼醒之間來回徘徊,連睜眼都費力。
老鄒眼眶已經睜裂,眼睛流出血淚。
他用力扭頭盯向旁邊的藤井悠真,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
咚……咚……
藤井悠真的手指在桌麵上不斷的敲擊著,看著憤怒嘶吼的老鄒,臉上流露出冰冷的笑容。
“我想……你現在應該有什麼想說的吧?”
老鄒猶豫半響,泄氣道:
“太君,我們隻是很基層的外圍,真不知道什麼?”
“嘖……”
藤井悠真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微微歎了口氣:
“你說你這是何苦呢?”
說著,隻見他朝森上樹伸出一根手指:
“再來一次!”
見對方準備再次行刑,老鄒急忙阻止:
“不…不…不…太君,如果他死了,你不可能從我嘴裡得到一個字!”
“你終於願意說了?不會又騙我吧?”
“不會不會,不過要先給他治傷。”
藤井悠真沒說話,隻是揮了揮手。
邊上的一名特務就轉身出門,很快就帶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軍醫進來。
隨後李小三被放下來,經過一番搶救,生命體征暫時平穩。
“姓名?”
“鄒建國。”
“代號?”
“賓狗”
“隸屬哪裡?”
“軍統滬市站情報組。”
藤井悠真看到對方配合,滿意的點了點頭。
見對方的目光一直在另一個特工身上,臉上還滿是擔憂之色。
藤井悠真放緩語氣,“現在我隻問一個問題,你的上線是誰?
隻要你回答完這一個問題,就可以立刻離開這個房間。
我以名譽向你保證,三天之內都不會有人再來打擾你。”
看起來,藤井悠真的語句並不怎麼繁瑣,提出的要求也很容易完成。
但是,這正是他長時間諜報工作培養出的審訊和對敵技巧。
這個時候的老鄒,心裡的防守雖然被打開一點,但內心深處的堅持和顧慮一定像堅硬的鋼鐵一樣。
想要摧毀這一塊鋼鐵,最好的辦法絕對不是正麵猛攻。
而是在不知不覺之中,讓這鋼鐵一點點被腐蝕。
他之所以隻詢問幾個問題,就是因為犯人在這個時候往往在掙紮搖擺。
如果逼得太緊,隻會適得其反。
“我……我上線我不知道名字,隻有一個代號叫做‘忠勇’!”
老鄒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交代,他現在隻是為了外甥不受折磨而行緩兵之計。
至於能拖多久,他心裡也沒底。
不過他相信,王天木在得知他們被捕,一定會做出反應的。
想到王天木,他又想到軍統的家法,臉頓時白了幾分。
“站長,你早點來啊!不然我真撐不住的。”
深夜,監獄牢房裡一片死寂,隻有昏暗的燈光在通道搖曳。
鄒建國蹲在李小三身旁,看著他滿身傷痕,心中滿是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