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沈嫣然氣得咬牙切齒,好家夥,司野哥哥知道嗎?一個做家政的女兒,居然在鉑悅華府來去自如?
今天還想跟這個林奕歡交朋友呢,沒料到她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大彆墅裡。
林奕歡難得陪伴母親,是因為母親平時也不願意來這邊,不願意給女兒添麻煩。
吃了飯以後,郭英怕顧司野回來,不想打擾了小倆口,便匆匆離開了。
林奕歡也沒有挽留,她來到自己的書房裡,柔和的燈光下,她打開了那個盒子,小心翼翼地取出斷裂的手鏈。
不由得想起20年以前,七歲的她,在危急時刻救人,卻拽斷了這條鏈子。
人沒救到,鏈子握在掌心,成了罪惡的證據。
所有人都說是她推的,她無力辯解。
收回思緒,她將鏈子放好鋪開在羊皮墊上,手鏈的材質精致且獨特,古老的巴洛克紋飾與幾顆深藍色的寶石交織著,像夜空般靜謐而深邃。
主鏈部分由多節鏤空的玫瑰枝葉圖案組成,斷的也正是這細節繁複處。
鏈環之間鑲著一些小巧的祖母綠寶石,雖然經過歲月侵蝕,寶石依然透出幽幽光澤。
隻是這墜飾,是好奇怪的圖案。
她坐下來,第一次如此細致地觀察這條手鏈,輕輕用鑷子夾起斷裂部分,放大鏡下可以清楚看到斷裂處的焊接痕跡。
上次斷的,也是這個位置?
金屬表麵細膩,工藝精湛,但似乎有些氧化的暗斑,這些細節無不在訴說著它漫長的曆史。
上次沒有接好,交給普通人的話,這次就更難接了。
於是,林奕歡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柏老師好,我是奕歡,您還在長白山閉關嗎?”
電話那邊傳來老頭子爽朗的笑聲,“是奕歡呀?奕歡這是願意當我師父了?願意加入文物修複行業了?”
“不敢當不敢當。”林奕歡滿臉笑容,內心惶恐,“柏老師,我這邊想請您幫個忙。”
“可以可以。”柏老師很爽快地答應,因為知道她不會無理取鬨,“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一個請求,禮尚往來嘛!”
“您說。”其實她有些猜到。
“奕歡啊,你當我師父!有空咱們一起交流,在文物修複這塊啊,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而且手感極好!”柏老借機又向她提這個要求。
林奕歡彆無他法,推脫不掉。
柏老是國內知名的文物修複大師,那些很難修複的字畫跟文物,在他那裡基本都不是難題。
不僅僅是公認的技術好,而且修複工具大部分是定製的。
“你不同意的話,那我也不答應啊,你彆說你的要求了。”柏老很較真。
“行。”林奕歡說,“有時間非常願意跟您交流,但是您認我做師父,這事肯定不妥,太折煞我了,我有心理負擔,過段時間我去長白山看您,好不好?把工具給您送過去。”
她願意交流,其實就是個折中的法子。
因為以前的林奕歡,很怕自己的淺見,影響了柏老的修複工作,一般情況下,她都不願意開口。
“好好好。”柏老彆提有多高興了,“反正在我心裡,你就是師父!你是天才!”
林奕歡便開始提請求,“柏老師,我這邊一條手鏈斷了,工藝複雜,還有部分氧化的痕跡,之前修過一次,斷在了原來的位置,現在缺一些專用工具。”
“好的,沒問題,我給你寄!”
掛斷電話以後,林奕歡將手鏈放回了盒子裡,她拿出鉛筆跟一張a3紙,坐在書桌前,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