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野轉眸,輪廓分明的容顏,難得地布滿嚴肅,聲音低沉地道,“你故意甩開我派的人,是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了嗎?”
不等她開口,他又壓低聲音,“大雪天一腳油門衝紅綠燈,出點狀況怎麼辦?”
他是生氣的,也是隱忍的,從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但他的聲音裡依然帶著一絲溫和,似不忍心責怪。
這一刻,真的像極了關心。
林奕歡一瞬不瞬地迎著他視線,試著去分析他的內心,這個男人說過要幫她找親生父母的,他到底查到哪一步了?
查出了高淵和李曉蘭就是她的父母,但因顧氏入獄,所以他不打算說,是吧?
顧司野輕歎一口氣,“以後我不允許你單獨出門,必須有人隨行。”這態度像是下了命令。
所以,他要監視她嗎?
林奕歡麵色清冷,內心的叛逆細胞也被激醒,“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夫妻倆視線彙聚,顧司野眉心攏了攏,感覺今天的她好陌生,以前她一般都是順從的,是個乖乖女。
因為她不願意給他惹麻煩,不想讓他擔心,因為她愛他。
“為你好。”男人強調。
書房裡,氣氛僵凝。
這天,季宴禮得到消息,沈嫣然還住在他那裡,仿佛住上癮了,有事沒事在家庭影院唱唱歌,還找人幫她購買了不少衣服送過去,日子過得十分安逸。
“沒有警察上門找她嗎?”男人握著手機,不解地詢問。
管家回答,“沒有。”
什麼情況?顧司野明明知道沈嫣然在他那裡啊!還沒找上門呢?
“好的,我知道了。”他也不可能讓她長期住下去。
“少爺,您走後,就郭女士來了一次。”管家想起那天的情景,心情仍有些不舒服。
“具體發生了什麼?她們有單獨聊天嗎?”
管家輕歎一口氣,一五一十地道,“郭女士給沈小姐做了些糕點送過來,還沒說上兩句呢,沈小姐就把糕點倒在地上當著她的麵踩碎了。”
季宴禮蹙著形狀優美的眉頭,沉聲道,“我知道了。”說完,便掛了電話。
這個死女人!沒一點道德!
然後開車往家裡趕。
此時,季宴禮高端品味的彆墅二樓,家庭影院燈光璀璨,映襯著房間裡奢華的裝飾。
沈嫣然穿著吊帶居家服,光著腳丫子踩在地毯上,室內溫度剛剛好,手持麥克風,自信又張揚地展著歌喉——
“也許你走了很遠偶爾迷失,還能記住某個人的地址,也許你接通電話訴說心事,不敢對媽媽提個苦字。”
“也許你委屈哭了沒人遞紙,還得強顏歡笑說著沒事,也許你最後長大成人的標誌,就是明知會痛依然堅持。”
她唱得蠻投入,陶醉於自己的歌聲中,想起這些年對顧司野的執著,她也會覺得心酸不已。
直到一輛車在院子裡停下,季宴禮下車後朝客廳迅速邁開步伐,見著管家便問,“她人呢?”
“少爺,沈小姐在樓上唱歌,已經唱了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