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先除鏽吧。”柏懷章話音剛落,便從工具架上取下精密雕刻刀和竹簽。
“青銅器上的鏽蝕分為‘綠鏽’和‘銅鏽’,有些是穩定的致密鏽層,對文物有保護作用,而有些像‘孔雀石綠’,則會進一步侵蝕內部材質。”
柏老師戴著眼鏡,彎著腰,用雕刻刀的刀尖輕輕刮去一小塊浮鏽,動作輕柔且精準。
林奕歡嘗試著用竹簽處理邊角處的銅鏽,每一下都極為小心,仿佛在修複一段曆史。
修複過程中,顧司野偶爾會低聲向柏懷章請教,他會認真傾聽,對文物的尊重溢於言表。
柏懷章不由得感歎:“有家國情懷的年輕人,才是國家真正的希望。”
從柏老師的工作室離開時,已是下午六點。
大幾個小時的時間裡,夫妻倆陪著柏老師一起修複這件文物,對彼此都有了新的認識。
夜色漸濃,鉑悅華府,彆墅裡燈光柔和,溫馨而靜謐。
院子裡,夜風拂過樹梢,帶來一絲淺淡的涼意,最近氣溫有所回升。
二樓浴室,氤氳的水汽尚未散儘,空氣中彌漫著沐浴露的清香。
林奕歡穿著一件柔軟的絲質睡裙,側坐在床沿,發絲還帶著水汽,鬢邊垂落的幾縷頭發貼在脖頸。
顧司野在給她後背的傷疤抹藥,他聲音低沉溫柔,“已經完全好了,看不出印子。”
“江醫生真厲害。”林奕歡不由得誇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林奕歡露著纖細的後背,“你給我拍個照片,我想看看。”
哢嚓,畫麵定格,手機遞到她麵前。
曾經那條深淺不一的傷痕,真的已經痊愈了,肌膚如凝脂般細膩白皙。
“你這開了美顏吧?”
“原相機。”
顧司野從身後將她輕輕抱住,“我老婆皮膚這麼好,不需要美顏。”聞到一縷若有似無的百合花香,清雅溫柔,讓人沉醉。
他有些貪婪地閉上了眼睛,情緒越來越穩定了。
“我再給你抹一次。”顧司野將她鬆開,指腹又沾了些藥膏,輕輕覆在她後背,手上的力度極為溫柔。
“你彆浪費了,你自己手臂還傷著呢!”奕歡有些著急。
他指尖溫熱,藥膏在肌膚上融化,帶著絲絲清涼,“我不需要。”他仔細地替她塗抹著。
他想撫平那些曾經的傷痛。
“哎呀好啦,我來幫你抹!”林奕歡將衣服扯上去,三兩下係好腰帶,一個轉身從他手裡拿過藥瓶子。
顧司野微微挑眉,卻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把衣服脫了。”她一邊擠藥膏,一邊說。
男人坐在床沿,俊顏帶笑,“霸道。”然後將睡衣脫了一邊,將手臂輕輕拿出來。
手臂上的傷口雖然已經愈合,那道長長的新疤十分明顯。
林奕歡心疼地替他塗抹,指腹輕輕打圈,“還痛嗎?”讓藥膏更快地滲透。
“不痛啊。”顧司野近距離凝視著她,目光裡滿是溫柔。
燈光下,林奕歡低著頭,專注地塗抹著藥膏,卻不知他一直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