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連忙叫住唯二沒走的秦淮茹和婁小娥。
聾老太太問道：“淮茹丫頭，小娥丫頭，你們和我這個老太太說說，那些人是怎麼了？怎麼看見我就跑？我又不吃人！”
秦淮茹和婁小娥還真知道是怎麼回事，畢竟她們剛才出來打水的時候，可是聽到了那些大娘嬸子們說的話的。
她們之所以沒跑，是有她們自己的原因的。
秦淮茹是因為她的水還沒有打滿，她也覺得她和這個老太太井水不犯河水，她不怕這個老太太什麼。
至於老太太要讓她乾活？抱歉，那是不可能的，她自己家裡的活都乾不完呢，怎麼可能跑去幫不相乾的人乾活？
而婁小娥是因為心神恍惚，根本就沒想到要跑。
婁小娥之所以心神恍惚，是因為她聽到了彆人對聾老太太的談論，這讓她不可置信極了，老太太怎麼可能是這樣一個惡毒的人？
要知道她和老太太的關係是很不錯的，她平常無聊的時候，經常帶著點心去找老太太聊天，老太太對她也非常好，時常誇她是個好女子，說許大茂那個壞種配不上她，老太太是那麼慈眉善目，怎麼可能是大娘嬸子們口中的壞人？
麵對聾老太太的詢問，兩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秦淮茹是沉默著沒有回答，婁小娥卻忍不住問道：“老太太，那些嬸子們說你昨天用言語擾亂一大媽的心緒，想要讓一大爺和一大媽心緒不寧而落胎？或者讓他們主動打胎？而且你給一大媽的藥丸不是保胎藥，而是打胎藥？是不是這樣？”
聾老太太：“……”
她一時之間沒有回答，她不是不知道怎麼回答，而是被怔住了。
她沒有想到易中海和譚翠蘭做得那麼絕，竟然將她所做的事情給捅出來了。
婁小娥：“老太太，你回答我啊！你不回答我，是不是因為這一切都是真的，你真的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聾老太太回過神來，連忙解釋道：“小娥，她們說的都不是真的，我一個老太太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我圖什麼呢？”
婁小娥回答道：“她們說你圖一大媽的伺候！”
聾老太太臉色一僵，她搖頭道：“我老太太怎麼可能是這樣貪圖享樂的人！雖然我年老體衰了，但是如果你一大媽真伺候不了我，我還是能夠勉強自己乾活的。
再說了，我也沒幾年好活了，我很快就要去另一個世界了，我如果做出傷害胎兒性命的事情來，那我豈不是會下地獄？我怎麼可能會做那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事實上，她根本不怕死後的事情，在她看來，死後的自己一定會沒有意識，可能都已經不是現在的自己了，因此到時候就算是要上刀山、下油鍋，她也不怕，她反而更加注重她這一世的晚年生活，隻要她晚年吃得好、有人伺候，那一切都好。
婁小娥半信半疑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一大媽說謊了？可是一大媽從來就沒有說謊過，她怎麼肯定為了陷害你而說謊？”
而且在今天之前，一大爺和一大媽還有聾老太太這兩家人親得就像是一家人一般，聾老太太如果沒有做什麼，一大媽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去詆毀老太太。
聾老太太確認道：“沒錯！你一大媽就是撒謊了，她之所以撒謊，就是為了擺脫他們夫妻因為懷孕就想要甩脫我這個老人家的壞名聲，他們是為了維護名聲，而選擇向我這個老太太潑臟水。
小娥，我們相處了這麼久，我老太太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
婁小娥聽了聾老太太的話，也覺得有道理，不過一大媽說的話也不算無的放矢，畢竟一大媽平時就是一個再和善不過的人，她不太可能為了好名聲而做出潑老太太臟水的事情來。
婁小娥：“老太太，我也不知道我該不該信你，唉，不管怎麼說，一大媽現在懷孕了，她懷相不好，確實是伺候不了你的，你應該體諒她，對了，等她生下了孩子之後，她也要照顧孩子，你……你還是選擇自力更生吧，雖然你的年紀大了，但是我看你還是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
聾老太太：“……小娥，你說得對！”
這話，聾老太太說得相當艱難。
她沒想到，她已經這麼賣慘裝可憐了，婁小娥居然沒有絲毫想要幫她乾活的念頭，虧她之前還那麼喜歡婁小娥，還想著把婁小娥和她的乖孫傻柱湊到一起去！
婁小娥：“這就對了，老太太你就當做沒聽見那些流言蜚語好了，反正大家也就是說說，你那麼大年齡了，他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聾老太太：“……好！”
就這樣，婁小娥打好水之後就回去了，聽了一耳朵話的秦淮茹也回去了，留下聾老太太一個人僵硬地站在原地。
聾老太太心裡淒涼極了，她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出來打水，居然沒有一個人幫她！就連婁小娥也不幫她！
這時候，她不禁有些後悔昨天晚上做出的舉動，早知道如此，她就不應該想著把譚翠蘭的孩子弄掉，畢竟隻要她沒有做那些事，那她就算沒有譚翠蘭的伺候，那她也是這個四合院的老祖宗，四合院裡的人自然會幫她這個老太太，那樣的話，她的生活會輕鬆許多。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事情已經做下了，她再後悔也沒有用。
視線回到易中海身上，易中海一早去上班的時候，並沒有和賈東旭走在一起，他現在不想和這個自己已經不喜歡的徒弟走在一起，他就一個人走著。
走著走著，傻柱來到了他旁邊，把賈張氏昨天在四合院裡詛咒譚翠蘭去死的那些話告訴了易中海。
傻柱提醒道：“一大爺，我看那個賈張氏對一大媽沒安好心，您可得叫一大媽小心一點，她好不容易懷孕了，可得平平安安生下孩子才好，我和雨水到時候還能幫您們照顧孩子呢！”
易中海神情複雜地看著傻柱，沒想到他看好的養老人選賈東旭是個假仁假義的，而隻被他列為備胎的傻柱對他們夫妻倒是真心，這時候，他想到自己這些年對傻柱的算計，心裡難得有了些許羞愧。
不過沒關係，一切都還沒有到最差的地步，他還可以挽回和彌補。
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突然就覺得自己還是少造孽為好，免得報應到了孩子身上，那是他所不能承受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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