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陸遠手上的佩劍瞬間被拋出,插在了叫聲最大的男子胸口。
男子的慘叫聲,瞬間讓災民冷靜了下來。
“記住了,貧道講緣,再有哄搶者,死!”
陸遠下馬,將長劍拔出。
而後回到馬上,再次從布袋中抓出銅錢,朝眾人拋去,這次大家就老實多了,隻撿自己腳下的錢。
“走吧。”
一連拋撒了三千多錢後,陸遠抖了抖口袋,而後用口袋將長劍上的血漬擦去,對幾人開口道。
“謹恭兄,你這........”
看著收回長劍的陸遠,幾人看向陸遠的目光多多少少有些變化。
“我施財是為了救他們,但若任由他們哄搶,那便是害了他們,便失了本意,那就不是善舉了。
跟災民講道理,讓他們不要哄搶,是講不通的,畢竟每個人都想多要一些。
所以,隻有立威才能鎮住他們,非常之時,就得用些非常手段。
至於殺人.......按唐律,當街哄搶老幼者,殺之無罪。”
陸遠稍稍解釋了一句。
“呃.......”
陸遠這話,他們還真沒法反駁什麼,有理有據還合法!
“為何這關中地帶,長安屬縣,會有這麼多流民?”
入城之後,城中也有不少行乞之人,一個個拖家帶口,衣衫襤褸。
白居易皺眉道。
“秦地城池二百年,何時如此賤田園?雖有天災久旱地,傾田亦收粟五石。
家家戶戶有田土,還未入冬倉已空。若是金銀生了腿,也得溜到李家去。
...........”
不等其他人作答,街上幾個賣藝的,就給了白居易回複。
“李家?難道是.......”
聽到李家兩字,韓愈不由眉頭緊皺。
這裡屬於長安屬縣,能讓這裡過成這樣子的,除了皇家李氏外,那就隻有京兆尹了。
而且關中受災,若是京兆尹李實沒有隱瞞的話,朝中應該早就知道了。
朝廷知道的話,肯定會有免租賑災的舉動,那災民肯定會少很多。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李紳在聽完那賣藝之人吟唱的打油詩後,歎息一聲,不由感慨道。
“諸位以無遊玩之興,還是回去吧。”
陸遠這時候開口道。
“謹恭兄,難道就看著百姓受苦?”
韓愈看向陸遠道。
“你們雖是大才,然此時位卑言輕,又能拿京兆尹如何?
或是想學我一般,撒個幾千錢,救一人是一人?
走了,先回去。”
陸遠反問了一句。
“這.........”
韓愈握了握拳,最後又鬆了手。
陸遠這話還真沒說錯,他這個官職,都是受了京兆尹的提拔,才當上的。
現在去彈劾京兆尹,這無異於以卵擊石了。
............
“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